“主人?”我犹疑地望着他,总觉得三年不见,他的精神状态好像更不妙了……又或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永远是猎人的姿态,泰然自若地狩猎目标。
“说出来。”他带着命令的口气,望着另一双眼睛里透露出的迟疑,又软下声引诱,“你想要这个对吧?”他动了动外袍上的米尔斯银挂坠,“只要你能让我高兴。”
我没这么抗拒这种带些情趣的说辞,但我不想说,我不想让他亲这张脸,艾琳的脸。
面对着越加不悦的眼神,脑海里做着激烈的交锋。
“我……我……”我咬着下唇,抬眼看他,心跳得飞快,“我求您……”
“求我什么?”他曲起食指慢慢刮过我的脸颊,“往常你可不是这么害羞的人。”
我眨了下眼睛,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堆有颜色的剧情,他们平时玩得这么开?
我抿紧了嘴,拽着他袍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但更想做的是狠狠给眼前这张脸来个大耳刮子。
别冲动,我安抚自己想,记住费尽心思来这里的目的。
我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抬起眸子,“求您碰我。”
我看见他眼睛睁得更大了,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瞳孔吞没了虹膜,我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倒影,不,是艾琳的倒影。
几乎话音刚落,他的手搂起我的后脖颈,俯下脸来。
这个接吻很激烈,猛地燃起的欲望几乎要将我们的身体燃烧殆尽。
无论我的意识在说什么——他吻的是艾琳,吻的是他的情妇,但我的身体仍然记得他,他唇的温度,柔软的触觉,熟悉的气息,斜着压在自己的唇上……身体里似乎塌陷出一个越来越大的空洞,尖叫着,渴望被填满。
两个急促的呼吸缠绕在一起难解难分。他托起腰将我放到桌面上,捏住偷偷想去捞米尔斯银的手拘到身前。
我被按倒在桌面上,背紧贴着湿润的木头,冰凉的金属镶边硌着脖颈。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我的脸侧,压着我铺满桌子的长发。
他的胸膛贴着我的身体,我能感受到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急促心跳。面颊被微长的发梢扫过,还有他垂下的扇动的睫毛,他的呼吸同我的对喷着,点燃了存续着理智的神经。
背着橘黄色的灯光,黑魔王能清晰地看到她,温柔可爱,皮肤白皙柔软,头发像黑色的瀑布,不用多费一点力气,他便能在这张药剂伪装过的脸上勾勒出她原先的容貌。
他的口中全是她的味道,她肌肤的气息,淡淡的玫瑰香气,像被露水稀释了的蜂蜜。
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旖旎的气氛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不响,却足够唤回我的理智。我抬起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无力地摁在他的胸膛上。
“主人……”我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不行,近似呜咽,“有人来了……”
他放下捏着的手腕,将我错开的面孔重新掰正过来,“我有耳朵。”宛如耳语的话音几乎是从两唇紧贴的缝隙里挤出来。
我终于自由了的两手撑着桌子让身体直起来,屁股往后挪同他拉开距离,并拢膝盖抵住想继续俯身上前的男人。
“主人,也许有急事。”他的眼神令我寒毛直竖。
他没有出声,身体往前倾了倾。只是很微小的角度,但我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慌里慌张地背过身爬上桌子,试图从另一边逃离时,膝盖一打滑,整个人像球似的滚到了地上。
地毯很厚,桌子不高,所以摔得没那么疼。但足够让我全身上下更加狼狈了。
我听见背后,一声低笑从桌子的那面飘过来,一下羞恼地忘记了征询他的同意,提起裂开的领口,按着露肩敞开的口子,开了门,看也不看地便寻了一个人缝钻了出去。
目不斜视的食死徒们眼角余光打转:这么刺激?
自然也有若有所思的打量,似乎想到了新的能讨黑魔王欢心的方式,特别是在看见他心情很好地挥动魔杖整理桌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