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展乐扬迷迷瞪瞪睁眼,看着窗户上的白霜咋舌道:“十月初就这么冷了吗?”
陆钦把烘干的衣服递给他:“可能是在山里的缘故。”
趁陆钦翻找背包,展乐扬快速脱掉衣服换上自己的衬衫,陆钦回头时,只瞥见快速消失的一抹珍珠白。
淡淡的遗憾在心头一闪而过。
陆钦面色如常地接过T恤套上。
拉开窗帘,一只丧尸凑在窗前,眼神透过封住窗户的木板缝隙,直勾勾往里看,在见到活人后,麻木的五官抽搐两下,但最终因为被冻僵,上扬的嘴角再也收不回去。
展乐扬自娱自乐道:“我觉得它见到我们还挺高兴的。”
“嗯。”陆钦徒手掰断封窗的木板,手臂鼓起的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因为它饿了。”
展乐扬大笑出声,精神看上去不错。
陆钦打开窗户,手起刀落果断解决丧尸。
回去的路上异常平静,只遇上三两只四肢冻得僵硬的丧尸。
两人没有先回去,反而去了项衡家。
彼时项衡正光着膀子在院子水池边洗漱,见到展乐扬激动得差点把牙膏吞进肚子。
“我就知道你小子会没事的!”项衡抹掉嘴上的泡沫,“快进屋,哟,这是怎么了?”
展乐扬:“从山坡滚下去的时候崴到脚了。”
“问题不大,试试哥的云南白药。” 项衡在一楼电视柜旁边一顿乱翻,“我记得就在这里——啊,找到了!”
展乐扬脚放在陆钦大腿上,陆钦力度恰好又富有技巧地揉着他红肿的脚踝。
展乐扬又痒又疼,龇牙咧嘴问:“那些关押的小孩儿呢?你们怎么处置的。”
“听你的,直接让他们回去了。”项衡乐道,“你是没看到刘辉那表情,五彩纷呈,语言都描述不过来。”
展乐扬笑了笑:“他肯定知道是我干的。”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项衡努努嘴,“陆老弟在呢。”
正如项衡所言,刘辉不仅不能把展乐扬如何,甚至还要装模作样地来嘘寒问暖。
村政府四楼,刘辉抄起桌上装饰用的小盆景愤怒地扔向对面的人。
周耀成微微侧头,轻巧躲过:“我劝过你,是你当时太心急。”
刘辉火气更大:“那又怎样!谁知道那群人会带回来这么几尊大佛!”
他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那群人怎么不一起死在桥下。”
周耀成漠然道:“现在只有尽早让他们离开。”
刘辉满脸不耐烦:“我自有打算。”
周耀成浓黑的眉微蹙:“你要做什么。”
刘辉嗤笑道:“不过是几个特种兵,我有那么多武器,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他警告地看了眼周耀成:“总之你别管。”
周耀成不赞同道:“那个叫陆钦和齐盛的,随便单拎出来,你的这群杂鱼都不够他们打。”
刘辉极不耐烦:“我又不会对他们怎么样,我需要他们。”
周耀成讥讽道:“他们可不一定需要你。”
“那又怎样!难道你能在那群人走后,单独解决外面那些丧尸吗!?”刘辉恶狠狠打断他,“你只需要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我的事你少管!”
屋外有人敲门,刘辉挥手示意周耀成离开。
周耀成凶恶的三白眼深深的盯着刘辉,直到第二声敲门声响起,才沉默离开。
齐盛进屋,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碎裂的盆栽和泥土:“哟,吵架了?”
刘辉又换上那副完美的假笑:“齐队长,有什么事吗?”
齐盛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来道个别的。”
*
半小时后,齐盛回到展乐扬他们那间屋子。
齐盛道:“你果然没猜错,刘辉那小子不肯放我们走。”
展乐扬享受着崔禹端茶递水的周全服务,胳肢窝夹着体温计笑得高深莫测。
齐盛奇道:“你不怕他顺水推舟,直接让我们走?”
“很大几率不会。”展乐扬道,“你们是这里为数不多的战斗力,刘辉想要一个安全的据点,就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们留下。并且他以武服众,管理根本不可能长久,你们在这,到时候出事儿了大家也许还会看在你们劳苦功高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展乐扬捧着保温杯道:“不过齐哥你放心,离开之前,我们会帮你解决刘辉。”
齐盛一愣:“你们还要继续北上?”
“对啊。”展乐扬理所当然道,“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去首都。”
齐盛皱眉道:“可是到时候这里一切情况都稳定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北上。”
他探究的目光看向陆钦:“就为了寻求庇护?”
陆钦道:“时间到了。”
“噢。”展乐扬立马收起侃侃而谈的模样,乖乖拿出体温计交给陆钦。
陆钦看了眼:“还有点低烧。”
展乐扬:“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秦医生给你开的药,再吃两天。”
秦雅就是给张斌做手术的那位女医生。
陆钦把体温计交给陆陶,回答齐盛的问题:“这个村子也并不是完全安全。”
展乐扬回来就告知所有人树林里的遭遇,齐盛自然也知道了有的丧尸非比寻常,危险性极高。
村子道路四通八达,即便封死所有小路也可能有疏忽的地方,尽管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安全性增加,但如果陷入丧尸包围,则很难突围。
而且据展乐扬所述,村子周围也许躲着很多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