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消失的箭矢出现在半空，箭尖正遇上那滴血。血滴没停，带着箭尖扎到旁边树干上。

赵贝锦惊讶极了，这“箭无虚”还从没有人破过。

那女子却露出笑容，“许多年没有遇到对手了。真好！”

复风狸此时手中宝剑也到了女子颈前，却刺不进去。

女子闪身躲开，复风狸才看见宝剑尖上扎着一只黑色硬壳的虫子，此时虫子肚子里正在往外爬更多小虫子。她忙用火诀让剑刃燃烧。

女子背后风刃又到了。

赵贝锦也在此时射出第二箭，脚边响起毒蛇的咝咝声。她还没看到毒蛇在哪儿，白凤从头顶冲下来，叼住蛇头，两只爪子按住蛇身一扯，毒蛇断为两截。白凤纵身飞起，想去帮复风狸。

复风狸左手掐诀御风，右手提宝剑正跟女子交手，喊道：“白凤，别管我。护住殿下。”

白凤在赵贝锦头顶盘旋。

三人打得不分上下。

山洞口。

七尾灰狐看着山林中游荡的怨灵，对神渊说：“我不是不帮你，有了这几千怨灵我应该就能到八尾了。可是，你知道的，我们灵兽如果不与人类缔结契约，仅凭我的法力是无法净化这么多怨灵的。”

神渊说：“我可以与你缔结契约。只不过，我不想骗你，万一未来我都不会遇到道侣，对你可会有什么影响？”

七尾灰狐看着神渊：“你的气味我总觉得很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其实，灵狐是依赖人类情感而增加法力的。人类对伴侣的爱最为强烈，也最为善变，是灵狐最喜欢的一种。我看你颇有仙根，也许普通人确实入不了你法眼。不过，你其他牵绊却多。对我来说也是一样。”

“牵绊？你是说朋友、伙伴？如果他们背叛了我，你也会吃了他们？”

“那就看你意愿了。我需要的是你们之前的情感，爱恨情仇都是情感。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真的要吃人心。”

“那可真是太适合了。来吧。”神渊立刻盘腿坐下，口中诵咒，“以我倾心之人之心，以我爱人之爱，以我恨人之恨，与你结下这契约，给予你这吞噬天地之间怨灵之法力。”

咒语即刻变成一道符，落在两人脚下。

神渊凝水成刃，用冰刃割破手掌涂了满掌鲜血，按在符上。七尾灰狐接过冰刃也割破右前爪，兽爪印按在符上。

神渊起了拘灵阵，跟七尾灰狐说，“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七尾灰狐看着她起阵诵咒，说道：“你的身形、动作、语气都很像一个人。”

“谁？”

“想不起来。我六尾升七尾的时候丢了很多记忆。”

神渊想，还能像谁？“你可认识文璃？”

“没有印象。对了我叫小阿七。”

神渊笑：“那等你长出第八根尾巴，是不是叫大阿八？然后是老阿九？”

小阿七没有听出这话里的戏谑，说道：“那当然。我若是已经八尾还叫我小七是会影响我修为的。”

神渊笑了，这灵狐也不怎么灵，“知道了，小阿七。”

小阿七飞身跃入山林。

神渊回头看看一直在山洞里躲血雨，既没走也不过来的白虎，说道：“给你也起个名字吧？”

白虎歪头趴在自己爪子上，不置可否。

“生风！怎么样？”

小阿七在山林中左突右跳。没有被它抓到的，也都被神渊的拘灵阵收了上去。

小阿七所到之处，浓雾转淡。

神渊看到不远处从林中飞出的白凤，颈前和翅膀上都血迹斑斑，也看到林中忽隐忽现的阵法射出的白色光芒。

“是复风狸？”神渊起身，仔细看过去，太远看不清，就在此刻白凤鸣叫之声悠长凄厉，“生风，随我去救人。”

复风狸腹部衣服都撕烂了，能看到里面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还断了一条胳膊。

赵贝锦被她保护得很好，没有什么外伤，可是现在也被那女子放出的毒蛇咬伤，已经昏迷不醒。她背的箭筒里的箭早就用完了。

那女子腹部也中了赵贝锦一箭，可是似乎丝毫没有被影响。她甚至都懒得拔掉那支箭。

神渊和生风落在赵贝锦身前。

神渊拉起赵贝锦，放在生风背上，“先带她走。”

生风背着赵贝锦一跃而起，白凤紧跟其后。

神渊笑：“你那凤鸟怎么不管你？”

复风狸说：“我让它保护殿下。”

神渊看了看她的伤，“小事。还能打吗？”

“当然。殿下走了，我才好放开手脚。”

可是，两人抬头再找，那女子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