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连忙和旁边的宫女扶起沈舒然,慢慢地走回秋月阁。
阳光斜洒湖面,金波荡漾。湖边柳丝轻舞,绿草如茵。湖岸亭台,错落有致。
忽然,有一黑影掠过。
一场闹剧,随着沈舒然主仆的离去而落下帷幕。
白芷紧握双拳,指甲嵌入掌心,她焦急地呼唤,“太医,我家主子为何迟迟不醒?”
章太医眉头紧锁,沉吟道:“脉象很平稳啊……”
正当章太医欲下定论时,白芷的惊呼声打破了沉寂:“主子,您醒啦!您总算醒来了!”她激动地轻声呼唤,泪水不禁滑落。
沈舒然眼中似有迷茫,她嘴唇干裂,声音微弱而沙哑:“白芷?”
眼前的女子,分明是她记忆中的侍女,自她入宫以来便跟着服侍。原身待她情如姐妹,如今见白芷焦急之情,自是没有认错人。
沈舒然慢慢地坐起身来,白芷连忙扶着她,给她背后垫上了软枕。
她的意识逐渐清晰,记忆如同潮水般回归。
“她”出生在南边的安阳县,父亲沈城是安阳县的县令,与母亲青梅竹马。
两人感情很好,沈城从未纳妾。可惜她的母亲从小身子弱,更是在接连生了两个孩子后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沈舒然有个哥哥,叫沈星竹,比他年长三岁,身子也比平常男子差。
沈舒然更是从娘胎里就带了很多疾病,从小都要靠药来吊着。
沈城是靖宇十五年的探花。当时的靖宇帝懦弱无能,无法有效地制衡朝中的势力,致使朝纲混乱,世家豪族横行霸道,整个朝廷乌烟瘴气。
在这样的背景下,沈城因为得罪了权贵,只能被外放,远离了朝堂,失去了原本应有的锦绣前程。
好在沈城一心为民,便是被调至偏远小乡,也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半点差错。
沈舒然遗传了父亲和母亲的相貌优点,从小身姿卓越,展现倾国倾城之资。虽然病弱,也为本地青年竞相求娶。
再过三年,靖宇帝病逝,景武帝即位。
沈城因管理有方,政绩卓越而升官。挤走了原本属于刺史侄子李茂的詹事司职的职位,李茂为报复,向刺史李李俊毅求助,设计使沈城唯一的女儿送进宫中。
于是沈舒然便成为了宫里的一位宝林。宫中虽然衣食无忧,但却只能居于一隅,这让本就心情郁结的沈舒然忧虑更重,在加上被人推入湖中,便一命呜呼了。
“我……我好像记得……”
自己好像来过这里,有一个叫素问的宫婢,还有一个是,刘宝林?是她推记忆中的自己落水的。
沈舒然的话还未说完,白芷便打断了她:“主子,您先别说话,好好休息,一切都等您身体恢复了再说。”
感到身子确实乏力,沈舒然只能点点头,“好吧。”
于是她刚坐直的身体,又被白芷搀扶着躺下了。
沈舒然无疑是美的,柳叶般的眉儿微微上扬,眼神明亮,却因病弱而带有一丝疲倦。鼻梁挺直,唇瓣丰润,颜色略显苍白,活脱脱一副病弱西施的模样。
躺在穿上没多久,沈舒然便疲惫得睡过去了。
月上眉梢,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地板上,如银霜般清冷。
“主子,醒醒,到用晚膳的时候了。”白芷轻柔得拍拍沈舒然的肩膀。
沈舒然悠悠转醒,沉睡了许久,她感到身体里终于凝聚了一丝气力。
丫鬟素问推开门,将菜依次摆到精雕细刻的木桌上。
沈舒然从床榻上坐起来,白芷搀扶着她走到圆桌旁。
宝林的位份不算高,膳食自然不会丰富到那里去。只是今天实在是过分。
素问看到这简陋的餐食,怒气冲冲道:“这群捧高踩低的家伙,小主落水了还不好好准备着,竟是比以前还简陋,我去找他们去!”
沈舒然阻拦:“算了,你再去他们也不会给咱们换的,就这样吧。”
素问心情低落:“都怪奴婢们没本事,连份像样的餐食都不能给主子拿来。”
沈舒然安慰道:“不是你的过错,不要太想心里去。今日是我昏迷了,忘记给你拿银子了,下次你拿着银子去便好了。”
“你们先把饭拿下去吧,我现在不是很饿,没事不用进来伺候。”
素问和白芷相视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下去,一起出去了。
沈舒然说不饿是假的,她中午吃得便少,如今晚饭也没吃,现下当真是饿极了。
“咕……”声音从沈舒然的肚子里传来。
沈舒然把手捂在肚子上,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片薄红,还好让素问她们先出去了,不然丢死人了。
忽然,只听“滴”的一声,机械的女声在沈舒然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您需要帮助,系统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