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儿一番话,让冥尊更加自我怀疑:难道他们是惧怕才不说实话,难道这孽畜说的是真的?
风一样的冥尊来了又走了,赫儿更多嘲讽的话还没派上用场,不过能让盛曚吃瘪,她很高兴,现在她要去和阿如娜分享这份喜悦。
她在阿如娜面前也是稳重的,虚弱的小鸟无力地靠在树干上,每天都是赫儿把她叼下来,日出后再叼上去。
“乘月仙尊真的回来了,她说她有药,姐姐,睁眼看我。”
眼皮抖动几下后缓缓撩开,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阿如娜对这个小狐狸并不熟悉,也不关心,可这次她能感觉到,狐狸是真的开心,年轻人的热情传递到她身上。
“记得我给你的那颗牙吗?等我找机会给你和仙尊建立联系,你们就可以聊天了。”
天黑了,阿如娜恢复残缺的鹰的形态,示意赫儿可以张嘴叼她了,对于药这件事,她不敢有希望。
夜凉如水,月色冰人,阿如娜旁边有红狐为她守夜,步乘月在为这可怜的鸟儿找药。
她手头上有各种重塑根骨的东西,以前给自己用,盛曚也用过,可对于阿如娜来说,作用都不大。
除非是糅合了所有天材地宝,积年累月地锻造出来的,步乘月自己的骨,炼化后提取浓缩精华,何尝不是一味好药。
顺便让盛曚送过去,算是道歉,缓和一下关系,给阴间鬼攒攒功德。
表面的鬼气很好清理,但日子太久了,还被红莲植入过,骨髓里都浸着鬼气,步乘月想彻底清理它的话,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个鬼吸干净。
徒弟欠下的债,师尊然然而然揽到自己肩上了,步乘月呼出口气,雾色朦胧,越来越浓。
“嗯?盛曚!”她还奇怪,一口气哪来这么多水汽,原来是冒着热气的盛曚忽然出现她背后,不知道她身上哪来这么多水汽。
“嗯,是我,师尊越来越厉害了,这次居然没被吓到跳起来。”一缕发丝垂在她脖子上,痒痒的。
“……”步乘月低头,腰上环住一条胳膊,她倒是想窜出去,不仅如此,她还想给身后人一拳再窜出去。
“本尊是师尊,对师尊要恭敬有礼,再这样的话,本尊就要罚你了。”
盛曚选择忽略她的教诲,不依不饶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师尊,你只是不喜欢碰我,并不是我不好闻,骗子。”
她在泉水里泡了大半夜,给自己用各式香料,除了师尊和狐狸,没人说她臭,再加上师尊根本没有下意识捂鼻子的动作,所以盛曚得出结论:步乘月骗人。
骗子才不会认真听她的求证和推理过程,暗自琢磨出招角度,争取一击制敌。
仙尊钻研了好一阵子的角度,只让自己在她怀里华丽地转了一圈,结果是二人面对面了。
某臭人乐见其成。
“师尊不说话也没关系,真的觉得臭也没关系,我已经尽力让自己好闻了,师尊就忍忍吧。”
步乘月一心挣脱,不理会她莫名其妙的鬼话,在脚下开了道门,打算是猛地推开盛曚后让自己掉进去,现实是猛地推搡人家胸口后双双坠入爱河。
不是,是双双坠入空间门。
“师尊!”盛曚压在上方,低声呼喊,去捞步乘月砸在骷髅头上的脑袋。
她把自己传送到房间里,没站稳,摔倒在骷髅身上,盛曚一个劲儿摸她后脑勺。
步乘月忍无可忍,握住她的手腕,“没事,我修仙,没事的。”
活的师尊,死的师尊,活的师尊躺在死的师尊身上,自己在她们两个身上,盛曚油然而生一股感动,觉得自己获得了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她一手继续抚摸鲜活的、长头发的后脑勺,一手划拉那个光溜溜的脑壳,被那个活的腿踢了一脚,闷哼一声,抱得更紧。
步乘月放弃挣扎,“最后告个别吧,然后把里面的鬼气弄干净,我练成药后你拿去送给阿如娜。”
她都有所牺牲了,必然要交换到什么才值。
“师尊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盛曚说话时,两只手都移到她头上了,眼珠子还变成绿的了,步乘月小小一颗头,发根间夹着十根手指,头皮发麻。
“因为那是我救下来的妖,你是我徒弟,自然不会违抗师尊,好孩子,从为师身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