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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天奶的安排,一段惊世骇俗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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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周雪娘喜极而泣。

“也不知墨儿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林噙霜亦流泪道,长枫是哥儿,尚有纮郎看顾,只可怜她女儿,不知被那王若弗欺负成什么样了!

这些年,盛纮将她幽禁于庵堂中,断绝一切消息,她哭过求过,可往日里的温柔郎君心却像石头一样硬,硬生生使她骨肉分离!为了墨儿、枫儿,她不得不忍辱负重,一面温柔小意地哄着盛纮,不断重温二人少时的温情,一面又做足了苦修的功课,不再让奴仆服侍,日日劈柴烧水洗衣做饭,诵经祈福吃斋念佛,把大半生都没吃过的苦头一下吃尽了!

偶尔能从盛纮口中得知儿女们的只言片语,‘孩子们闹着见她不惜逃家、忤逆尊长’,‘墨儿被抱到老太太那儿以后,日日去给大娘子和老太太请安问好’,‘长枫学业总是不及长柏’,‘墨儿爱读书,有天赋,每每得到庄学究赞赏,老太太又给她们请了宫里的嬷嬷抚养’……若不是靠着这些,她早就累死了。

终于磨得盛纮回心转意,肯稍稍松动,接她进了城,却还不肯让她回去。不过,眼下都进了东京城,那回盛家还会远吗?林噙霜眼中燃起希望!

一墙之隔便是甜水巷,另一处僻静的院落里住的也是熟人,正是那顾家大郎找也找不到的顾廷烨外室朱曼娘母子!

不得不说,顾廷烨和盛纮这两个男人都很鸡贼,谁能想到他们会把自己的妾室安置到贫苦的平民区?这一带走卒小贩居多,但车马罕见,他们每次来都是下车下马,自然也不会引起什么注意,因此,两个人都能把家里人瞒得死死的。

且说近日,除了盛家姑娘们跟着孔嬷嬷学习缺了课,连顾廷烨也三不五时地请假,来小院看朱曼娘和常嬷嬷。

常嬷嬷是顾廷烨的奶母,曾服侍过他的母亲白氏,故顾廷烨看她极重。而常嬷嬷待顾廷烨亦然,也因此十分嫌恶卖过唱的朱曼娘,总觉得是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强了自家人高马大的单纯大男孩,又单方面地故意生了两个孩子。

常嬷嬷嘴上说着,“只要品行好,肯实心实意服侍哥儿就好。”实际上却认定朱曼娘是个祸水,看她行也是错卧也是错,说也是错不说也是错,跪也是错不跪也是错,安顺是错不安顺也是错。总之是摆足了婆婆的款儿,使劲使唤自己看不上的这个‘儿媳妇’。

朱曼娘做糕点、带孩子、罚跪、给常嬷嬷陪小心、端茶递水地侍候,日日这么着也实在是挨不住,可说给顾廷烨也无用,“嬷嬷从小带我,总是温和慈祥,从不见她高声。”

可能是老天奶终于看不下去了,才给朱曼娘安排了林噙霜作邻居。说来也怪,两人冥冥中有些缘分,朱曼娘幼年被卖,林噙霜少年家破人亡,却都有着不甘平庸、敢想敢干的劲头,在这个女人只能依附男人的世界,全靠自己谋划争取,竟能摆脱要命的境遇,勉强过上好生活。

再加上,此时两人的身份都很尴尬,两个都有秘密的人只有对彼此才能稍稍敞开心扉,说几句体己话,于是,什么阶级地位、年龄身世,都无法阻止她俩惺惺相惜、抱团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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