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背叛了詹姆?”西里斯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不可能!”
“听我说,西里斯,”我努力平缓着他的情绪,“我们都相信你不会的,是吧,詹姆?”
“当然,一定有什么误会,你要是都背叛我了,这个世上就没有我能相信的人了,我最相信的就是你。”詹姆说。而听到这的莱姆斯的脸色暗了一下,眼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西里斯你极力劝说詹姆把保密人改成彼得,这样就可以瞒过神秘人,这个事情只有詹姆,莉莉和你知道。可是当时彼得早已投靠了神秘人,是他背叛了詹姆。”我说。
“虫尾巴?!”西里斯震惊地问道,“竟然是他?”看来就算西里斯从来没把他当做如同詹姆和莱姆斯一样的朋友,但也始终相信着他。
“可是彼得看起来很崇拜你们,为什么会?”莱姆斯说,“是不是哪里出了错?”
“是啊,彼得怎么会投靠神秘人?”身为当事人的詹姆说,他一直都很相信朋友,同样地,也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这样的一个人,彼得怎么忍心背叛呢?想到这,他那张矮胖的身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脸上带着谄媚的笑,一边是詹姆,一边是伏地魔。
“所以,我就这么被关进阿兹卡班了吗?背负着从未有过的罪名?”西里斯看着眼前的自己,却有些恍然,那还是一向恣意张扬的他吗?未来的西里斯面容憔悴,他没有一丝抵抗,任由着傲罗们将自己押解。两个时空的西里斯在此相遇,一正一反,一明一暗。
“西里斯,当时你为什么不反抗?”莱维娜问道,“你明明可以说出来,只要说保密人是彼得你就会被释放的。”她急切地看着西里斯,满脸都是不理解。
“我想,这或许真的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建议詹姆把保密人换成彼得,这些都不会发生。”西里斯颓唐地站着,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一直看着身处阿兹卡班的自己。
“那在未来,就别把保密人换成彼得不就好了。”詹姆安慰着西里斯,“这都不是你的错,我才不会怪你。”
“我真没想到,未来竟然会是这样。”伊登感慨道,他默默地看着西里斯他们,对埃德加说,“未来真的会这么黑暗吗?”
“我们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别担心。”埃德加说。
“这个叫佩妮的女人怎么这么狠心!”詹姆忍不住冲哈利的姨妈挥了几拳,“这可是她亲侄子!”
“让哈利住楼梯间,我要是遇见她,一定要送她一个门牙赛大棒!”西里斯气愤地说,“谁让她这么对我的教子。”
“确实太过分了!还让他穿达力的旧衣服!”莱姆斯也在一旁控诉着。
“就是,看看哈利都瘦成什么样了!”莱维娜站在莱姆斯旁边,一起附和着。
“为什么邓布利多教授不让其他人照顾这个孩子?”埃德加一边皱眉一边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这也是有原因的,太复杂了以后再说吧。”我觉得自己的头脑有些胀痛,我知道快了,快到我最痛苦的记忆了。
“我儿子可真棒!”詹姆激动又得意地说,“怎么样,西里斯?”
“那也是我的教子,你冲我得意什么。”西里斯骄傲地别过头。
“你们还真是,还比上了。”莱姆斯笑了笑,也认真地看着在密室里大战巨蛇的哈利。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还在为哈利骄傲的我们,逐渐走到了悲伤中心。之前一直置身事外的埃德加,终于也看到了自己死亡的结局,自己的死亡只是存在于穆迪的一句话里,也一样的让人心痛。
“埃德加,怎么你也……”伊登在听到那句话之后,猛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
“被神秘人亲手杀死……”莱维娜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我们怎么才能救你呢?还有你的妻子儿女……”说到这,莱维娜顿时明白了,她隔着埃德加,看着我,在这一刻,我知道她明白了所有的一切,明白了为什么我之前百般阻挠,明白了我的奇怪举动都是为了保护她,明白了为何我在听到埃德加名字时会愣住。那些隐藏在细节里的蛛丝马迹,终于全部被她领悟。
“佐拉,我都知道了。”莱维娜走过来,抱住了我,“对不起,当时我不该那么对你,我不知道竟然是这样,你是为了保护我,对吗?”她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像是一阵风,却永远地留下了痕迹。
“没关系,我们都没错。”我回抱住她,“你还记得我之前在休息室里想要对你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吗?我当时想说的就是这个。”
“真的对不起,”莱维娜说,“但是我相信,我们可以改变结局的,对吗?”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一定会的。”我回答道。
埃德加却意外地很平静:“说实话,这样的结局我已经预想了很多遍,我很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道路,死亡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既然已经决定了,我永远都不会后悔。”
“什么道路?”詹姆好奇地问,“难道是凤凰社?”
“你们也知道凤凰社?”伊登问道。
“我们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西里斯说,“你们知道的事情,我们只会更早就知道,你应该庆幸此刻对面是与你志同道合的我们,要是特拉弗斯那群家伙,那可就难办了。”
“志同道合,你们也想加入?”埃德加问,他语气里还有一丝赞赏。
“这么不明显的吗?”莱姆斯说,“我还以为我们的正义之气已经溢出来了。”
“莱米,我真的很欣慰,你竟然说出了我的内心话。”詹姆拍着莱姆斯的肩膀,一边点头一边说。
“莱米?詹姆你真的很恶心。”西里斯夸张地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别担心,我们会一起克服的,”我听见莱维娜对埃德加说,“我们不会让这发生。”
“埃德加,相信我。”我说,“再说了,你这么优秀的级长,这么早就离开我们,都没人管我们了我可不习惯。”我开着玩笑说。
“说的是,要是某一天埃德加不在我眼前唠叨了,我心里确实有点空虚,毕竟嘲笑他老干部的作风本就是我的乐趣之一,”伊登调侃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天天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埃德加无语地看着我们三个。
未来的西里斯坠入帷幕后方,就这么消失在那里,只留下一阵低声絮语。我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袖子。“西里斯,别难过。”这句话在死亡面前,显得无比苍白,此时我只想陪在他身边安慰他。
“西里斯,真的死了吗?”詹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他看着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支救命稻草,只要我说不,无论看到什么,他都会相信西里斯没有死。遗憾地是,我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我看见莱姆斯握紧了拳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如果说狼人的身份是一道时时刻刻都在流血的伤口,那么詹姆和西里斯的到来,就是两道坚固无比的创口贴,他们完美地填补了莱姆斯心里的空缺,而挚友的接连离去,使得那两张创口贴从心脏上脱离,原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开始流血,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消退。
“杀死西里斯的那个女人是谁?”莱姆斯看着我,语气罕见的凶狠,甚至眼神里都带着杀气。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西里斯的堂姐。”我说,尽管西里斯能够第一个认出贝拉,但他什么也没说,他似乎也没有听见我的安慰,只是说:“原来我死去的时候,还是没能获得自由,不过,至少我是死在对抗食死徒的战斗里,也挺好的。”他嘴角带着一丝骄傲,他为未来的自己能够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逃离格里莫广场而骄傲。
“你还说我,你才是傻了吧?!”詹姆如同之前的西里斯,大声说,“这种事情,难不成你也要和我比个高低吗?”
“好了,你们冷静一点,这些还没发生呢,我们还来得及。”莱维娜说。
我还是看着西里斯,头仰着,脖子都有些酸痛,可我不敢低头,我害怕错过他的落寞,害怕他找不到情绪的宣泄口,其实我最害怕的,还是那个张扬的少年因为未来的结局而从此一蹶不振。我想要托举起他的一切悲伤,想要他永远快乐,永远闪耀在夜空中。
“佐拉,不用担心我,我还是我,不会变的。”西里斯好像总是能读懂我在想什么,他明白我的担心,总是会及时地让我放心。这时,我才忽然想起,是啊,他怎么会变呢,蒙受冤屈困于年少时的牢笼没有让西里斯变得怨天尤人,现在的他知道了未来自己死亡的结局不会变化,他还是那个热衷冒险,喜欢恶作剧,总是洋洋自得又高傲自大的西里斯。
“那就好,”我说,终于放心地低下头,揉着已经酸痛无比的脖子,“我就知道。”
“脖子疼吗?”西里斯的声音从我的头顶响起,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变得更近了,熟悉的草木清香不由分说地窜进我的鼻子里,接着,我感觉到一股轻柔又有力的按压,是他在帮我按摩脖子。
“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我赶紧说,身体却没有移动,“我自己来吧。”我伸出手按了按我的脖子,却意外地与他的手碰在一起,指尖相触,我下意识地躲闪开,后退了一步。
“好吧,你自己揉揉吧。”西里斯重新把手插进口袋,看起来没有很在意,他继续与詹姆开着玩笑。
“佐拉,”詹姆忽然叫住了我,语气很认真严肃,“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是不是有更多的人牺牲了?”接着,他好像看了看莱姆斯,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担心,而这担心,也是真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走。
“莱姆斯,你和我侄女结婚了?!”西里斯揽住莱姆斯的肩膀,猛地捶了一下他的头,“你小子竟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