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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情人节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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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顿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今天可是情人节。想到这,我立刻放下刀叉,一边坐立难安地看着埃德加他们,一边又催促莱维娜吃快点,她虽然不解,但还是配合地点点头。就在这时,我听见板凳的挪动声,埃德加和伊登正在向这边走来,根本来不及思考,我拉住莱维娜就往宿舍的方向奔去。

“佐拉,你怎么着急吗?”莱维娜问道,我急匆匆地嗯了一声。

就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看到了西里斯,他的身边没有詹姆,莱姆斯和彼得,却有一位女孩,在路过的短短几秒里,我看见女孩离他很近地说着什么,我看见女孩身上格兰芬多的院服,我甚至似乎还看见了西里斯的笑容。就像是头顶被一群飞虫纠缠一般,心头烦闷无比,又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拳,有些闷痛。

下午的课是变形课,是我一向不擅长的科目,我看着西里斯第不知道多少次将乌龟变成近乎完美的茶壶,上面还有精细的图案。而我无论挥舞了多少次魔杖,都变不出茶壶。我自暴自弃地把魔杖放到桌子上,不打算再尝试了。可这根本不是我,以往的我就算失败了,也会主动去问莱维娜,西里斯他们,最后总会在下课之前完成。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变了,此刻的我也懒得去想,对于我来说,有太多比这更重要的事。

“放弃了吗?”西里斯说,“你其实只要手上的动作做得更到位,心里想象着茶壶的样子就能成功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地问。

“因为你每次变出来的茶壶都很接近了,只要再多练习几下。”西里斯自信地说,一如他一贯的风格。

“噢。”我应了一声,可还是一动不动。

西里斯倒是没有催促我练习,毕竟他自己从来不是一个认真的好学生,当然也不可能劝别人。他只是挑了挑眉,笑着说:“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谁。”我有些不耐烦了,难道他看不出我现在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吗。

“是不是那群斯莱特林?”西里斯的神色紧张了起来,语气也更急迫。

“我都说了没谁,你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我拔高了音量,语气也有些凶。西里斯愣了一下,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最后什么也没说地扭过头。

“你们说我该怎么写情书,伊万斯才会喜欢呢?”詹姆又过来问道。

“你什么都不写,莉莉就感恩戴德了。”莱维娜翻了个白眼。

“我刚刚看西里斯脸色不太好,你们怎么了”詹姆没有再纠缠给莉莉情书这件事,而是问起我来。

“我怎么知道。”我烦躁地说,都来问我,我又不知道所有事。

“去去去,滚一边去。”莱维娜嫌弃地推开詹姆。

到了晚上,学生们都把节日的浪漫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时的礼堂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欢快,如果忽略一些情场失意的人的话。刚刚入座时,我明明看见了伊登和埃德加在向我们打招呼,却还是把莱维娜拽到了较远的一边。我知道她一定很疑惑,可我管不了这么多,只一心想阻止她掉入深渊。

“你今天怎么了?”莱维娜关切地看着正努力掩饰不安的我。

“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撒了谎,但这应该能算的上是善意的谎言吧。

“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校医院看看?”她立马皱着眉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连连摇头:“不用了,不严重。”

“那要不要先回去,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宿舍。”她一边说一边开始看有没有什么方便带走的食物。“今天没有你最爱的约克郡布丁呢,要来点土豆泥吗?”

“没关系,就在这吃吧。”我按住她的手,说。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我,我感到愧疚,可我又怎么能告诉她呢,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的。

很快,我发现自己如今坐的位置应该是正好背对着西里斯他们,他们说的话也一字不落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诺伯特的东西搞到了吗?”詹姆说,这话说的就像是个走私贩。

“那还用说。”西里斯回答道,“什么时候去试验一下?”他的话语里又充满了对冒险的热爱。

“要不就今晚?”莱姆斯说。

“行啊,就今晚。”詹姆说,随后又似乎拍了拍西里斯,“我先回去拿隐身衣,你们就在礼堂门口等我吧。”

可西里斯没有说话,我也不知不觉地放下手里的餐具。

“大脚板?”詹姆疑惑地声音又响起,西里斯这才应了一声,声音有些闷闷的,我想要回头看看他怎么了,却在即将做出动作之时止住了。脑海里又回想起今天中午的情形。

可能是因为他晚上想约那个女生吧,所以才有些犹豫。我看着眼前的美食,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佐拉,我能跟你说几句话吗?”就在我和莱维娜走出礼堂时,伊登走了上来,他身旁还站着埃德加。

我警惕地看着他们俩,似乎眼前的人不是我的好友,而是敌人,我知道此时我的眼神一定有些吓人,可我管不了这么多。伊登看我的眼神里有不安和期待,再迟钝的人都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可我不能单独拒绝他,让埃德加和莱维娜两个人待在一起,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性。

“对不起。”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来不及看他的表情,就使劲地拉着莱维娜走了。而他们俩都愣在了原地。

“佐拉,你到底怎么了?”莱维娜拼命挣脱开来,她停下脚步,有些生气。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有意义的。莱维娜看着我,叹了口气,说:“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这句话连我自己听了都感到心虚。

莱维娜的眼神慢慢从担忧变成了失望,“你总是这样,喜欢把事情埋在心里,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我慌乱起来,“没有,不是这样的,我只是……”那句痛彻心扉的真相就这么一直堵在我的喉咙里,酸涩又苦闷。

“你今天一直躲着埃德加他们,我能看出来。”莱维娜又接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还是没有揭穿,我一直以来都能感受到你心里藏着一些东西,你不说,我就没有问。”她的语气越来越缓,可原先看着我的眼睛,早已移向了别处。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虽不至于无话不谈,但至少会彼此倾诉,彼此安慰。可如今看来,应该是我错了。”莱维娜的语气里并没有责怪,只是充满着难过与失望。看到她这样,我只好说出了一部分想法。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慢慢说道,“你是不是喜欢埃德加?”

似乎是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她愣了一下,重新看向我,说:“是啊。”如此坦荡的回答,让我的心再次如坠海底,此时此刻,没有人可以理解我的心情,我像一个趴在浮木上的流浪者,而身边奔涌的海浪随时会把我吞噬。

“你不是想知道我心里藏着什么吗?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埃德加,但是你和他不合适。”我一股脑地全部说了出来。

莱维娜的表情变得困惑与惊讶。“为什么啊?”她认真地问道,似乎还期望着我能给她一些中肯的答复。看着她这个样子,我心中又是一阵愧疚,是啊,为什么呢,我能说出什么有理有据的话呢,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只是觉得,埃德加的性格有些闷,你和他在一起应该会比较无聊。”思考了一会,我硬着头皮说道。

“原来是这个啊,”莱维娜恍然大悟般地说,“不会的,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自在,也很开心。”她的眼里闪烁着什么,那是对一份感情的自信与幸福。“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佐拉你也知道,埃德加是个好人,他对每一个人都很有礼貌……”

她滔滔不绝的每一句话都像古钟一样,一下一下震荡着我的心脏,让我开始怀疑自己这种行为的正确性,但这个想法很快被我否决,在她的安全面前,爱情显得太过无足轻重。

“不,你们不合适,你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为什么?”莱维娜的话被我打断,她又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信任我,愿意相信我的话,真心地想知道怎么改进她和埃德加之间的关系,让未来更美好,可我必须做这个棒打鸳鸯的人。

“没有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合适。”我执拗地重复着,她的表情再次被失望取代,参杂着一丝愤怒:“你一直说我和他不合适,却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在你眼里,是我配不上埃德加,还是你觉得埃德加配不上我?”莱维娜一连串的提问让我难以招架,我连连说不,她并未理会,继续说着:“我们俩都是你的朋友,如果你真的珍惜这份友情,就应该坦白说,而不是这样一边遮遮掩掩,一边又限制我的自由!”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蹲了下来,任凭酸楚蔓延全身。

如果我真的坦白说出一切,你们会相信吗?你们会相信这么多鲜活明媚的生命,在不久后的将来都会消逝吗?这些惨痛的未来在我脑海里仍然历历在目,越来越深刻,我看见西里斯落入帷幕,我看见詹姆和莉莉倒在地上,毫无生气的眼球睁着,我看见莱姆斯和唐克斯到最后都没能牵起的手,我看见许多坟墓,许多亡魂。

“佐拉?”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赶紧胡乱擦了擦眼睛,才慢慢站起来,面前是伊登,他关心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伊登问道。

“我没事。”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顿时让场面变得有些尴尬,毕竟刚刚我还对他视而不见,他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忽然抬起手摸了摸我的头,速度很快,我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的动作,此时他已经把手放了下去。“你和莱维娜吵架了吗?”他又问道。见我疑惑,又接着说道:“我和埃德加刚刚遇见她了,她看起来很难过,埃德加去找她了,我就想来看看你在不在这。”伊登认真的解释,让我的愧疚达到了顶峰。我不由自主地垂下头,默默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是埃德加让我给你的。”他往我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我打开一看,竟然是约克郡布丁。“他经过厨房时,特意给你拿的,还给莱维娜带了一个奶酪馅饼。”听了这话,我忍不住笑了,埃德加真的,永远都这么温暖。

“你没事吧?”伊登又半蹲着观察着我的表情。见他这样,我连忙说:“没事的,时间不早了,你先走吧,一会我回自己回去的。”

他不放心地看着我,说:“你知道我们是朋友吧,有什么困难想要倾诉,我们一直都在,明白吗?”就这么一句话,让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我忍住眼泪,用力点点头。

伊登走了以后,我开始慢慢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办。他临走前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朋友,他和莱维娜都认为朋友应该分享喜悦与伤痛,如果我的语气足够认真,他们有没有可能相信我说的话?想到这,我立马转头向公共休息室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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