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门前站着数人,都是大术院的教习和院长。
副院长欧沽抬手感应黑门后面色难看,朝看守的老人发难:“不是说第三层禁止入内?为什么有人能进去?”
老人颔首:“第三层的通道确实关闭,门只能从里面打开,正常来说不该有人进去。”
欧沽不怒自威:“那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老人也没法解释,只是心中越发奇怪。
他看守守墨台十多年,此前第三层从未关闭过,但十多天前欧沽忽然说要关闭第三层。
近来发生的事情多,大术院学生经常往外跑,进入第三层的人极少,关闭也没太大影响。
现在只是误入一个学生,没多久就会出来,不至于让副院长发这么大脾气啊。
“不必心急,”院长神色平和,问看守老人,“进去的是哪个学生?”
老人:“之前从未见过,应该不是大术院学生……”
欧沽质问:“不是大术院学生为何能进守墨台?”
“这……”老人迟疑说,“她也没被守墨台排斥啊。”
大术院因其开放性在守墨台这种地方设置了门卡,只有佩戴帝江令才能进入。
“难道是偷了哪位学生的帝江令?”有人刚猜测完又立马自我否定:“帝江令无法打开第三层。”
“不管是哪种情况,等会儿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其中有个穿绿袍的教习听闻事情发展后若有所思,自语道:“不会是她吧?”
这道声音恰好在无人说话时响起,在场几人回头,绿袍教习停顿片刻才说:“我以裁判身份参加了今年的小术院联赛。”
这个开头令几人神色莫名。
绿袍教习继续说:“因为君慕之在,赛方特意提高比赛奖励,第一名就是进入守墨台资格。”
老人比划着询问:“是不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卷头发,大概这么高?”
绿袍教习点头:“就是她,她和君……”
“她是小术院学员?”欧沽打断绿袍教习,得到肯定答案后心中的担忧褪去。
大术院里大多数学生都认为,小术院联赛是给那些无法升至大术院的学员准备的,连大术院都无法进入,资质修为必然不佳。
欧沽心态放松,其他人也没当回事。
绿袍教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黑门内,江弥看着墙上的回答,又问:“什么问题都可以?”
黑字浮现:“是的。”
江弥:“我提出的问题除你我二人外,会有第三者知道吗?”
黑字:“不会。”
江弥:“我想知道关于魅的一切。”
被火光染黄的墙壁上开始浮现大片黑字。
“魅是山泽水汽吸收天地灵气所化,最为纯净之物,也最易受秽气污染,伴生物溪兰可净化秽气。存活千年的魅能炼溪兰为第二重体,二者相伴而生,缺一不可。”
这些和君慕之说得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君慕之的娘竟存活了千年以上。
从这点来看,阿玲的存在就很不正常。
江弥:“如果说,我要让普通人拥有溪兰二重体,有什么办法能做到?”
墙壁长久地显示空白,许久后字迹浮现:“剥夺魅的二重体。溪兰与魅共生,需切断两者关系,让溪兰保持活性,将其植入普通人体内,成功概率几乎为零。”
江弥看着墙壁上简单粗暴的回答,反应过来“任何问题都能回答”原来是这个意思。
盯着墙上的字体,江弥仔细思索,这里说的普通人概率为零,但她不是普通人,她是异世者,或许她最开始是有系统的。
江弥努力回想刚穿越的场景。
她是在半山腰醒来的,大脑又痛又晕,说话做事像在梦中无法控制自己,直到察觉危机才从蒙昧状态清醒。
这么看来,她的身体确实有可能被人动过手脚,溪兰可能就是在那时候植入的。
植入的溪兰是谁的?
脑海浮现这个问题的同时,她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算算时间,君慕之的娘在六年前去世,更早前兰姨离世,时间差不多是她刚穿越那会儿。
所以她能看到兰姨的记忆?
但是谁会这么做呢?
君慕之明显也被瞒在鼓里,可兰姨去世后的一年里,他娘是有机会告诉他的,但她选择隐瞒,是不能说还是不愿意说?
江弥必须来守墨台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确保君慕之没有说谎,只有阿玲对君慕之是不可或缺的,她才敢将性命和君慕之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