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天帮了她的人!
女人此刻手捂在胸口,脸色惨白,又长又重的呼吸也无法缓和她胸口的痛苦。
容姝拧眉,顾不上思考其他,几步走上前握住女人手腕为她把脉。
她眉头越拧越深,一旁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不敢打扰。
容姝拿出背包里的银针,深吸一口气,在脑海里又问系统:
【系统,这是哮喘症状,应该分别按压定喘穴、尺泽穴、膏肓穴,对吧?】
系统:【……依据宿主看过的医书,没错。】
容姝视线在周围扫了一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大家一会见到针别害怕,施针能快速缓和症状。”
她扭头对列车员道:“麻烦您维持一下秩序,周围太吵会影响病人情绪,加重病情。”
列车员不懂为什么会影响女人的病情,但这时候他不敢多问,很快招呼着人让整个车厢安静下来。
容姝将针包展开,拿起针,手一颤不颤的往女人身上的穴位扎去。
容姝这是头一次真正在人身上施针,她精神高度集中,额头上的汗珠染湿了一旁的碎发。
众人看着她专注的样子,连呼吸声都放缓,生怕打扰到她。
好一会儿,容姝握着针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女人发病的症状渐渐开始缓和,不像刚才仿佛随时都能要了命。
容姝停止施针,等女人的症状完全缓和,她才从兜里拿出个手帕擦掉额上的汗,缓缓叹了一口气。
有列车员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闺女,这是好了。”
容姝点头:“好了。”
周围人这才敢说话:
“好了,人好了!救过来了!”
“天爷!可真是祖宗保佑,幸亏车上有人能救命!”
有人兴奋地脸通红,连手带脚比划着:“你是没看见,这年轻闺女拿着针,‘嗖嗖’几下,人就扎好了!”
旁边人瞪大眼:“拿着针扎几下……就好了?那小闺女看着也就十来岁,这么厉害?”
几人的目光有些怀疑的看向容姝。
一开始说话的汉子不满的看着他们:“十来岁怎么了,人厉害着呢,能跟阎王爷抢人!”
刚刚有凑在前边的人同样过来为容姝说话,几人这才讪笑着坐回位置。
女人从发病状态清醒过来,脸色依旧有些白,她坐起身,对容姝道:
“又见面了,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这条命怕是要丢在路上了。”
她精神有些虚弱,手指揉着太阳穴:
“没想到在车上会突然发病……如果不是你,只怕要给列车添许多麻烦。”
容姝将针收好,针包卷起来放回背包,听她说这话,安慰道:
“只要小心一些,随时带着药,一般不会有问题的。”
女人点头,不想多谈: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同一站下车,也好叫我多感谢你一番。”
容姝刚要开口说不必,就听列车员拿着喇叭来回说火车马上到站。她朝女人摆摆手,笑道:
“不用感谢,之前你也帮了我,算我们之间的缘分。我马上要下车,如果以后还能遇见,我再帮你好好把脉看看。”
说完朝女人挥了挥手,拿好背包朝门口走过去。
顾安华这头,在接到家里电话,说容姝一个人上了火车时就坐不住了。他跟领导打了个报告,扭头就要去火车站接人。
李岩恰巧没训练,这还是头一回见顾安华急吼吼的样子。他脚步一转,跟在顾安华后面上了车。
顾安华见他上车,拧着眉问他:
“你上来干什么?”
李岩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你上来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顾安华瞥了他一眼,实在不愿意跟他浪费时间。脚下一踩油门,朝火车站出发。
容姝下了车,一眼就找到了人群中的顾安华。
她笑着朝他挥挥手,跑过去扑进他怀里,兴致勃勃问:
“你怎么知道我下车了?”
顾安华接住她,原本责备的话在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他顿了顿,手掌在她头顶轻抚,问:“怎么没跟刘姨一起,自己一个人来了?”
容姝讪讪的看他一眼,收回围在他肩膀上的手,语气中带着心虚:“……这不是想快点来找你嘛。”
她这话像带着小钩子,勾的顾安华心尖发痒。
李岩带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从旁边凑过来:“这、这是嫂子?”
容姝侧过身,见他一副呆愣愣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好。”
李岩“噌”地涨红了脸,说话都磕巴了:“你、你好。”
顾安华瞥了他一眼,懒得看他那副犯蠢的样子,带着容姝往车上走:
“自己一个人过来,告诉爷爷了没有?”
容姝心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我急着过来见你,哪还顾得上那么多?是不是爷爷担心了?”
她手指悄悄绕到顾安华掌心,与他十指相握:
“这次是我不对,谁也没告诉就过来了,可那不是因为太想你嘛,你一会替我跟爷爷说说好话好不好?我不想爷爷生我的气。”
坐了一夜的车,她手指有些凉。柔软的小手摩挲着他的指尖,顾安华只觉心跳有些快,手心泛起薄汗,耳边的心跳砰砰如擂鼓。
他开了车门,把容姝塞进副驾驶,对她巴巴地眼神视而不见。
李岩从后面跑过来,偷偷瞧了眼副驾驶上的容姝,小声问:“老顾,顾哥,这真是你媳妇?”
见顾安华不搭理自己,李岩嘿嘿一笑,挠着脑袋问:“你帮我问问,嫂子家里……还有没有姐姐妹妹什么的。”
顾安华黑了脸,“砰”的关上车门,没等李岩上车就往回走。
容姝在后视镜里看到李岩在后面边跑边追,问他:
“不用等你朋友一起吗?”
顾安华:“不用管他。”
到了基地,顾安华带着容姝往家属区走,后面突然冒出一道又惊又喜的女声:
“顾营长,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