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衔月周天下午是和徐云烟一起回的学校。
生日那天徐云烟本着不当电灯泡的心理,硬是忍着没给林衔月发消息打探情况,结果转脸就在朋友圈看见陆宴楠发了两张烟花的照片,还贱兮兮地配了个文说‘谁看谁不迷糊’。
徐云烟心里正嘀咕,一刷新就看到对方在评论区留下句——
这么有情调的事儿肯定是老傅弄得啊,我能弄出来吗?
也不知道是回复哪个和她一样好奇的。
这一下搞得徐云烟直接尖叫鸡附体,手指飞快地给林衔月发了好几屏幕的消息过去。
林衔月早上起来给手机充上电看到那鲜红的99+吓得连手机都没拿稳,连忙给人去了个电话。
然后徐云烟就风风火火地到家里来了。
舅舅舅妈一大早就出门逛市场去,家里只林衔月一个人,徐云烟就直接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审问的样子。
这种情况林衔月也不好继续瞒了,也有模有样地从床上坐起来,摸出根皮筋想把头发扎起来。
结果胳膊刚抬起,领口就跟着往边上一斜,正正好就露出侧脖颈上那一小块儿红来。
徐云烟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复杂起来,嘴巴张张合合半天,吸了口气:
“这傅初白是不是人啊!第一天就上嘴了!”
林衔月愣了下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耳朵尖泛起些红,赶忙将头发放下来,将那块吻痕盖住。
这一下就聊到中午。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对待感情总有些固定话题,一个接一个的问下去,总有种共享了某种隐秘心思的感觉。
若不是舅舅舅妈回来叫她两出去吃饭,徐云烟恐怕还要让林衔月把昨天晚上的场景复述个百八十遍。
吃完饭林衔月便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回学校,徐云烟坐在边上等她。
包刚收拾到一半,放在桌上手机就响了。
偏偏昨晚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她想起给傅初白备注上名字,这会儿徐云烟眼睛一斜就能看到是谁来的电话,语调百转千回地咳了两声,脸上八卦兴奋的表情一点儿没藏。
林衔月脸热起来,将电话接听放到耳边。
“在家?”
傅初白的声音懒懒的,听起来似乎是在车里。
当着徐云烟的面,林衔月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点心虚,飞快地瞥了她一眼,很小声地嗯了下。
只是她越躲徐云烟就越好奇,倾身凑过来,那眼神明摆着就是要听听对方都说了些什么不正经的话。
好在傅初白也没说别的什么,只是笑着说了句要来接她一起回学校。
林衔月看了眼徐云烟,后者眼睛瞪大,一副‘你敢重色轻友就完了’的样子。
她没忍住,笑了下,压低声音:
“不了,徐云烟来找我了,我要和她一起回去。”
傅初白对徐云烟这名字不熟,也不认识,但大略也能听出来是林衔月的朋友,笑了下,又问:“那晚上呢?”
“晚上?”
林衔月咬了下嘴唇,眸子闪了闪:“晚上我要...看书。”
傅初白像是被她这蹩脚且劣质的借口气笑了,声音闷着哼了两声,倒是没多说什么,像是拿她没办法似的:
“行吧,那你到学校给我发个消息。”
这话林衔月以前总听,每次她离家去学校之前舅舅舅妈总要这么嘱咐,只是同样的话从傅初白嘴里说出来,却好像带着些别的味道。
她眼睫颤了下,声音也跟着软下来,很轻、但很认真地嗯了声。
-
转脸过来是周一的学院大课。
宿舍众人莫名今天起得都早,也没磨蹭,早早地就到教室里占好了位置。
林衔月坐下之后脱掉外面的大衣。
她今天穿了件高领的修身黑色毛衣,头发用鲨鱼夹在脑后夹住,露出好看的肩颈线条。
蔡静不免有些好奇,抬手戳戳她的肩膀:“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把这件衣服拿出来穿上了?”
作为一个宿舍的,蔡静自然知道林衔月不太喜欢穿高领衣服,衣柜里仅有的这件还是大一那年因为学院搞诗朗诵比赛时统一买的。
若不是今天她穿,蔡静都要以为这件衣服早被林衔月给扔了呢。
林衔月眼皮动了动,谁还没来得及说话,边上的徐云烟就先笑出声来,撑着脑袋饶有趣味地抬起眼睛:
“还能为什么,为了防止蚊子咬呗~”
林衔月从徐云烟一开口整个人就僵住,好在蔡静的注意力被旁人拉走,没揪着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不放。
毕竟京北十二月份的天,哪里来的蚊子。
这种情况林衔月也不好反应太过激烈,半嗔怒地瞥了眼憋着笑的徐云烟,有些心虚地抚了下脖颈处——
如果知道傅初白那一下两三天都消不掉,那天晚上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靠过来的!
这么一想,脑袋里又不由自主地冒出些记忆中的旖旎画面来。
林衔月拧了下眉,说不上是羞还是恼。
“我真是要疯了!为什么我偏偏今天没化妆啊!”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会以为傅初白到咱们班是来看你的?”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