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视频里你还穿着校服，一直在哭……”沈如楠是看过视频的，说到那些画面她也有些不忍，毕竟视频里的唐鸢没了往日的高冷和矜贵，像个被猎人逮住的小兽，只能无助挣扎着。

唐鸢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她恍惚了好久，才坐回座位，轻声道歉：

“抱歉，我刚刚有些不舒服。”

沈如楠也很善解人意，将她面前的一盘小蛋糕推过来：“没事，我们都是女孩子，我能理解你，要不你先吃点甜的缓一缓，甜品可以让人放松，应该也能让你开心一点。”

唐鸢就真的低着头挖了一小口蛋糕送进嘴里：“谢谢。”

“这个视频你是…它为什么会在承意哥手里？我听到里面的声音并不是他的。”

沈如楠见唐鸢平静了些，还是没能忍住。

一开始沈如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视频是被剪辑过的，她起初还以为是钟承意和唐鸢在中学时的事，直到听出里面男人的声音并不是钟承意才好了些。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像是一个中年男人。

“当年读书的时候……”唐鸢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我被自己的老师…侵犯。他拍了视频。还有很多和我一样的女学生。”

唐鸢实在说不下去，这些噩梦她每提起一次就觉得好像又被扒光了按在那个充斥着精*液的腥臭和烟草气味的小床上。

“啪”地一声，沈如楠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震的碟子都跟着响了一下，唐鸢抬头看她。

“对不起啊，我太激动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禽兽，我还以为这些只会发生在电影或者小说里。”

唐鸢不知道该怎么回她，沈如楠从小就被保护的很好，她很天真。

以前自己也是这样的。

沈如楠见唐鸢没有说话，更加手足无措起来：“那你怎么当时不报警抓他啊！这种人渣就该被关在监狱里。”

“这对唐家来说是一桩丑闻，我没法告诉别人。”

沈如楠或许是此刻最懂唐鸢欲言又止的人，像她们这种出身的女孩，清白和名誉是很重要的。

这不光涉及到家族的名声，更关乎以后的联姻。像唐家当年那种势头，肯定是不愿意将这种事闹大，而且唐鸢当时可是圈子里最出风头的豪门千金，有多少人家在背后考察她。

“这个视频你能不能卖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买。”唐鸢看着桌上的U盘说。

“你！”沈如楠似乎是有些生气：

“难不成你以为我专门叫你来是要用这个视频勒索你？我沈家还没落魄到那个地步，今天找你来只是想问清楚它为什么会在钟承意那里。”

看唐鸢不说话，沈如楠又说：

“你要是要这视频你拿去就是了，这个就是书房里的原件，我没有备份。”

“对不起，是我唐突，我刚刚太着急了。”

唐鸢的声音闷闷的，倒是让沈如楠消了气，她不敢想象唐鸢当时那么小是怎么承担这些事的，也不敢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自己身上她会怎么办。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沈如楠小口嗫着气泡酒，问她：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个□□犯拍的视频为什么会在钟承意手里，按理说他和这件事应该没有关系才对。”

“当年我的事情发生后不久，他又侵犯了我的朋友，她怀孕了。”

唐鸢短短的一句话让沈如楠的三观再次受到冲击，她不敢想象在法治社会，还会有这种老师：“后来呢？”

“起初，我朋友将这件事告诉了家里，结果…那个人不仅没有得到惩罚，我朋友还背上了骂名。”

“怎么会这样！那个人渣很有钱吗？”沈如楠很愤怒。

唐鸢轻轻摇头：“他没有太多钱，但是因为在一中重点班做老师的缘故，有很多关系。我朋友家只是普通人。”

“那这事就这样了？”

沈如楠叹了口气，这些和她的生活距离太遥远，她天真的以为这个时间就是黑是黑白是白，犯了错就一定会受到惩罚。现在想想，是她的家庭给了她追求正义的底气。

“后来，我的朋友想不开去跳河，我把她拉上来。”唐鸢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我决定无论如何也要报复那个人，就把他约到了学校体育馆，那里有监控，我想用那个监控要他身败名裂。但那个监控视频后面出了一些问题，最后是钟承意帮我拿的。”

“所以你诱骗那个人渣又把你……”沈如楠的话没有说完，她也觉得好像真的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没有，我算好了时间，中间会有保安来。只是我没想到后面的监控视频会出问题……”

沈如楠如释重负，她自顾自点头：“所以，承意哥应该是知道那个人渣干的事，也就从他那里拿到了视频。”

唐鸢没回答算是默认，其实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这个视频在钟承意手里，不然按照吴儒诚的性格，他一定会在第一次来医院的时候，就把视频放在网上。

送走沈如楠，唐鸢从江临之星出来，就看到街边挺着一辆黑色跑车。

她还没走近，就看到车窗被摇下，钟承意单手握着方向盘，手指一下一下敲在上面：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