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谢青灵想起上一世他做过的那些事情,觉得可笑至极,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这点手段远不及他当时的十分之一,他这就受不住了?
这才哪到哪,前世他加诸在自己身上的那些伤害她一定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思及此,谢青灵突然心生一计,打算试探一下林扶州,她没有理会他,而是冲着白衣女子说道:“既如此,还请恩人转告顾世子,他日若有需要我谢家的时候,我谢家必将倾力帮助。”
说完将头伏的低低的,故作小女儿的娇羞。
这一幕自然也落入了林扶州的眼里,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谢青灵,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挣扎着起身,朝着床榻之处走去,没走两步,被白衣女子直直地挡在了中间。
林扶州看着女子放在剑柄上活动着的手,以及那杀意十足的眸子,脚步踉跄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恍然大悟地说道:“是了,苏玥芸是顾斐的未婚妻,你为了跟顾斐在一起,故意设计毁我们的清誉,这样你就能跟他在一起了,我好傻啊,我竟然相信了你们王府的鬼话,以为我只要高中状元就能够娶你。”
林扶州说完就开始癫狂地大笑。
谢青灵冷哼一声:“你也不用这么委屈,你的状元怎么来的你最清楚,若不是我祖父当年对罗太傅有恩,我们定北王府明里暗里暗示你是未来王府的孙女婿,他碍于恩情才破例让你入国子监读书,并且亲自教导你学问,更是在考试前,为你引荐主考官,否则,单凭你自己的能力,你怎会一举夺魁?”
“你跟苏玥芸的事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若你谨守礼节,顾及我的声誉,就根本不会只凭扶枝一句话就入了我的院子,甚至你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与我生米煮成熟饭!”谢青灵字字锋利,毫不留情地戳穿林扶州的伪装。
“那又怎样,还不是被你逼的,明明是你们谢家答应我,只要我考中状元就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却偏偏这个时候借口做了一个什么劳什子梦,推迟与我的婚约,明明就差最后一步,我就能娶你入门了,我决不允许任何人阻止我们两人的亲事,包括你!”被戳穿心思,林扶州也干脆不再伪装。
“真是冥顽不灵,虽然你我婚约取消,但我们定北王府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如今已是状元,日后未必没有前程。”谢青灵说了这么会儿话,渐渐有些累了,语气不由得软了一些。
林扶州却以为谢青灵回心转意了,有些兴奋地说道:“灵儿,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是不是那个顾斐威胁你,逼着你离开我嫁给他?是了,一定是这样,那顾斐性子阴郁,声名狼藉,是那揽月楼里的常客,曾豪掷百两黄金只为博那花魁一笑;更有传言,他为了争一个清倌人,失手打伤了镇西将军的嫡子,被镇西将军闹到了御前,皇上直接罚他禁足三个月,你可知与这样的人沾上了关系,那就是将你自己堕进无尽的深渊。”
谢青灵听着这些话,若不是重活一世,她都快要被林扶州的“真情”所感动了。
她只觉得心惊,冷冷地看着他,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没想到他竟然对顾斐的底细了解得这么清楚,难道前世顾斐的失踪真的跟他有关?她突然觉得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白衣女子听完这话却怒极,衣袖翩飞,林扶州就被她再次一掌打到了墙边,语气也不复之前的娇媚,取而代之的是如寒冬冰雪般的冷意:“果然世人都是些人云亦云的蠢货,就连堂堂状元郎也是这等货色,真如那长舌妇人般令人厌弃,谢小姐放弃你是对的,你连给顾世子提鞋都不配。”
说完转向谢青灵:“你既已决定跟他恩断义绝,那就不要再跟他多费口舌,我今日是受人之托来救你,不想听你们的恩怨是非,还请谢小姐跟我走,我将你送回定北王府,也不算误了顾世子的托付。”
谢青灵这会身上的药性几乎全部去了,朝白衣女子行了一礼:“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地上的林扶州见二人离去,不死心地喊道:“灵儿,灵儿你不能走!灵儿,我一定会娶你的……”
谢青灵恍若未闻,倒是一旁的白衣女子有些厌烦地说道:“谢小姐在此稍等片刻。”
然后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刚刚的房间,走到林扶州的跟前,蹲下身子,一个利落的手刀,林扶州还来不及说话就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