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喜蒋家,陛下总想找出点事,趁机收回兵权。蒋家做事谨慎,又不张扬,想找麻烦有些难。
不过这不耽误陛下不喜三皇子,常常斥责,蒋家只能隐忍,步步退让,一直在想法子谋求退路。
许知韵不信三皇子敢与她抢人,是他的父亲更有权利,但又如何,他的父亲先是君后是父,还特别不喜他这个儿子。
若此事闹大,许知韵顶多被训斥一顿,而三皇子和公主会很惨,她们的外祖家也会受到处罚。
就凭这一点,许知韵就敢跟皇子公主抢人。
馨宁公主气得要跳起来了,她很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她不信嚣张的小姑娘不惧怕她。
可她真的不敢,若是说了出来,虽只是小事一件,但指不定会被父皇上纲上线,处罚会很大。
正在几人对峙时,门外进来众人争抢的对象,二掌柜躬着身子向几位行礼:“小的承蒙各位厚爱,只是掌柜的对小的有恩,自是从一而终,只跟着掌柜的一人,还请几位见谅。”
和煦的声音中带着坚持,一身湛蓝锦袍,半遮着的脸,和记忆里的人有些出入。
前世他总是骄傲地站在高处,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
许意延瞧着二掌柜身姿不凡,不像是甘愿被轻易转卖的,劝着自家妹妹:“妹妹,算了,人各有志,即便是奴,也有选择的权利。”
凝望着元硕北,他并未往她这边看去,只是躬着身子等着几人放过他。
可适才看过一场博斗后,真的不想让元硕北留在此处,今日是赢了未受伤,那明日后日呢?若对手是个更厉害的人物呢?他能保证每次都不受伤吗?
不行的话刚想说出口,那边的馨宁公主忙道:“留在此处,能有何前程,何不跟我哥哥走,定比你现在要好,你可仔细想清楚了。”
许知韵抬步挡了过去,不示弱地道:“怎么,他不跟你走,你就威胁他。”
“我何时威胁他了,是让他好好考虑,再说了他也没说跟你走,你急什么。”
“跟着你们就有前程了?你现在也没说清楚你们是哪家的,说出来啊,要真是厉害,我还帮着你劝劝。”
许知韵就直愣愣的瞅着,馨宁公主急得用手绞着衣衫,恨不得冲过来与许知韵撕扯一番。
“你…你…”馨宁公主的话在嘴边却不能说,痛苦只有她自己懂。
旁边的三皇子无意闹出大动静,只好拱手道:“是我们与二掌柜的无缘,先走一步。”
说着便拽着馨宁公主走了,馨宁走得不情不愿的,狠狠地挖了一眼许知韵。
许意延一瞧人走了,赶忙也拽着许知韵:“妹妹,不可强求,我们也回家吧。”
许知韵是不想的,看着一直躬身的元硕北,当真不忍心。心里盘算着,要不先回去,再想法子,至少知道人在这里。
刚想点头答应,便看到窗外有一人影闪来,正搭弓射箭。
瞬间箭矢朝许意延射去,没多想一下,许知韵就将身体挡在许意延前面,只是盼着自己的身体能挡住,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可让大哥再受伤。
恍惚间,又一人影将二人推开,箭射了过来,正中这人胸口。
“啊,石头。”
“二掌柜的。”
被推倒在地的许知韵,不愿相信被箭射中的人是元硕北,直接呆愣住了,许意延缓过神来忙将妹妹扶起。
见不远处被射中的元硕北,嘴角溢出血来。
为何会推开她挡过来,他也记得她吗,是怕她受伤吗?
房内瞬时慌乱,大掌柜的让小厮去找大夫,许知韵知晓这箭头上淬了毒,寻常大夫是治不了的。
此时是救硕北出搏斗场的机会,许知韵冲着大掌柜道:“好啊,你敢杀兵部尚书之子。”
“这,我…我哪敢啊。”
“那刚才那人是谁,你倒是说啊,你们是一伙的。”
“这,真不知晓。姑娘,真不是我,要不我这二掌柜也不能跑过去救你们啊。”大掌柜急得直摊手。
“这说明他跟你们不是一伙的,他知晓你们的计划,不忍我们平白受伤才不忍救我们一命,大哥去报官。”
“别别别,姑娘,你如何能信。”
“将二掌柜交给我,等他好了,说出实情再处置你。”
“可石头他受伤了,我们是要救人的,定是不能将人给你的。”此时大掌柜已经收起了和善面孔,坚决道。
“人我会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