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清修,周心颜难以想象往后的日子会何等清苦,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说是迟那时快啊,这边愣住的许曼,猛然起身,撞向墙壁。
“啊—”
“母亲!”
屋里立时慌乱一团,李嬷嬷忙上前查看,许良友与秦氏也怔住了。
为母则刚啊,她这个弟弟向来说一不二的,看着他下了狠心,将她母女二人丢到庵堂,她也就算了,可她的颜儿还那么年轻,不可与青灯古佛过一辈子的。
弟弟还念及着母亲,那她就只能以血缘要挟弟弟了,便奋不顾身的撞向墙壁,也收了劲的,最多疼几日。
许曼确实做到了,许良友在看到鲜血从姐姐的头顶滑下时,心软了。
最后定下,待许曼养好伤后,带着周心颜去城外的庄子生活,吃食银钱照旧。
怕许曼受风,没敢将她挪回芳草居,在抱厦让大夫给她包扎好了。
等大夫开了药,秦氏就安排人去煎药,也是厌烦许曼,秦氏并不想多呆,夫君的处置她是满意的,只是希望许曼日后能安分守己一些。
走时望了一眼许知韵,老实乖巧地站在那,不动不言语的,都没注意到她。
这个二姑娘越瞧越不简单啊,不知是真的单纯顾念亲情,还是另有其他打算。
秦氏也没管她,她想呆在这随意。许知韵与秦氏二人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互不打扰,有事再相见。
周心颜趴在床边抽抽噎噎个不停,许曼疼痛难忍还在安稳她。
“母亲无事,养几日就好了,都怪母亲不好…”想起是在翡翠居,便止住了话题。
“姑母要静养的,我屋里还有上好的山参…”许知韵适时出声,不过话没说完。
周心颜跳着脚上前两步,指着许知韵:“你怎么还在,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许知韵故作委屈不解道:“表姐怎这般说我,我并不认为表姐做错事了,只是高门宅院容不下罢了。”
“滚,再不滚我就打你了…”
许知韵可不怕,继续拱火道:“表姐,我与你交好,可也弄不明白,郭家公子仪表堂堂,家世又好,虽是一个庶子,可也是国公爷最宠爱的儿子,你与她郎情妾意的,怎的最后你翻脸不认账了呢?”
“滚,你个不要脸的…”周心颜实在是忍的够久了,她伸出手就要打许知韵。
被许曼叫住了,许曼撑着虚弱的身子要过来拉周心颜:“颜儿…”
“母亲,别动。”
“刚刚二姑娘说的是谁,郭家公子,他是谁?”
许曼疑惑问道,她不知贵人安排的男子是谁,她也不在意,可如今不同了,这个男子与颜儿有关系了,没准会是颜儿未来的夫君。
她还想着稳定好弟弟,再求弟弟去提亲,若弟弟不愿,她就去求贵人帮忙,只要颜儿不去当姑子就行。
好心解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知韵忙解释道:“姑母,是郭政业啊,郭公子,与表姐情深意切的,他可是国公爷的儿子,最喜欢的儿子,即便往后当不上国公爷,但日后定能荣华富贵过一生的,表姐怎不干呢?”
“闭嘴,是你,是你打晕我的,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周心颜扶着许曼,咬牙切齿道。
“原想着为表姐好,不想表姐不领情,那我走好了。”
话落,许知韵就离开了,弄清楚一件事后,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果然,看许曼疑惑的神情,她并不知道,安排的这位坏人名声的公子是郭政业,那就表明她有同伙,她的同伙选的人,帮着她一起害许知韵。
好啊,除了元修止这个大祸害,又多了一个,还在暗处。
回到花溪院,好一顿安慰兰姨,这个府里都知晓了,沈老夫人的寿宴,表姑娘与人私会被发现,想栽赃给二姑娘,被二姑娘识破了。
全府议论不断,看来秦氏与便宜爹故意不去理会的,才会传的如此快。
兰姨哭花了几方帕子,一会儿怪许良友,一会儿怪许曼周心颜的。
许知韵心里倒是乐呵,这是有人真切关心你的感觉,就如同许曼,即使她人品差,但为了周心颜也会毫不犹豫地撞向墙,求一份生机。
雨妈妈与水月提心吊胆了好久,发现无事后轻快了不少,便忙起自己的活计。
后来,好久未回府的许意延匆匆赶回来了,在许良友的书房呆了好久,出来后也并未去看望受伤的许曼。
许意延是该回府了,他马上就要过生辰了,他的生辰会有更大的事发生,而许知韵要做的就是,阻止这件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