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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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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沐之日,周月安出城又被细细查了一番身份,京城愈发戒严,明明是情理之中之事,周月安却越发不安心了。仿佛暗处在酝酿着一场猛烈异常的风雨。

而这一日她出城之际,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窄袖玄衣,从容肆意,懒散地倚在墙边,黑眸辨不清喜怒,只是唇角噙着的一抹淡笑让人悸动。

他半歪着脑袋,似乎在听张虚说着什么。周月安一眼望去,心跳停滞半瞬。

她呼吸滞住,趁他未发觉之时先一步移开了目光。

谢闻璟对周围感知何其敏锐,自然发觉了异常。余光中看见了她下意识躲闪的身影,谢闻璟眸色暗了暗,他垂下眼,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配合着她避去一旁的动作。

谢闻璟黑眸微动,余光却不舍得从她身上离开,她好像又清瘦了些,谢闻璟藏在袖中的手紧了又松,唇角笑意淡了许多。

“这些时日多关注各部尚书侍郎,看看有无异常,尤其是运进运出的东西,细查。”

谢闻璟语气淡淡,吩咐张虚。

张虚点头,正想说什么,目光一顿,他惊喜地指了指谢闻璟身后,正要开口:“头儿……”

谢闻璟先一步打断,“若无事你就先去巡城吧,我要入趟宫。”

张虚挠了挠头,他目光紧紧盯着那一抹身影,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触及谢闻璟冷淡的视线,不禁噤声。只低头应是。

张虚不明白,为何二人如今是这般模样,明明他家大人待周姑娘极好,而他也看得出来,周姑娘对他家大人也是以诚心相待,可好像从清河回来之后,就有什么东西变了。

谢闻璟黑眸幽深,他翻身上马,佯装往城中走去,周月安也正抬步走出城门,二人身影相错。

周月安眸子微动,指尖已悄然泛白,她强迫自己提起力气往前走去。

谢闻璟目视前方,黑眸幽暗,余光目送着周月安一步步走出城门。

周月安知道谢闻璟看到了她,但他装作没看见。

这是她时隔几月再一次见到谢闻璟,谢闻璟面容更显凌厉,一双黑眸愈发深沉,让人不敢直视。落在身上的视线灼热,让周月安不敢回头。

周月安走出城门的那一刻不禁有几分脱力,落在身上的目光一瞬间被阻挡,周月安脊背一松。

她咬着唇,面色发白,眼眶却红了几分。

谢大人,好久不见。

你最近还好吗。

周月安很想往前去跟他说上几句话,可当张虚看到她想说话时被谢闻璟自然地打断,仿佛是一件无足轻重之事,她顿住了脚步,她知道在此时她不该向前。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城中戒严异常,他定废了许多功夫。

他眼下的乌青明显,周月安看得清楚。

他要入宫,定是急事。周月安这般想着,不禁闭了闭眼,唇角弯起,只是这笑略显苦涩。

而另一旁,谢闻璟收回了视线,而手却死死攥着缰绳。

他长腿一家马肚,策马而去,扬起阵阵尘土。

一阙宫墙,殿内装饰大气恢弘,谢闻璟从旁绕了进去,皇帝坐在养心殿中,正放下手中的奏折,顺势抬眼看了眼谢闻璟,见他黑眸幽暗,唇角仍带着一抹淡笑,他饶有兴味地多看了一眼。

皇帝抬起身边的茶盏,啜了口热茶,润了下喉才开门见山道:“谢卿今日是遇到何人了?”

谢闻璟抬眼扫了眼皇帝从容不静的神色,先行了个礼,才反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眸色深深,他作为帝王,阅人无数,纵使谢闻璟面色如常,只是其中情绪变化,他还是能察觉三分。

皇帝没回应,只起身道:“陪朕下盘棋吧。”

谢闻璟见状也随之跪坐下来,笑意渐敛,皇帝将白玉棋子递给他,“谢卿先手。”

谢闻璟深深望了眼皇帝指尖上的圆润棋子,沉默接过。

二人不动声色地对弈,皇帝语气淡淡,“最近宫中异动,实在太明显了。”

“司马川找了不少借口支开宫中的人,太后避宴上山礼佛就是司马川的手笔。”

谢闻璟轻应了声,并未多言。

皇帝看了谢闻璟一眼,“你最近动作也有些大了,这般急躁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谢闻璟黑眸微动,落下一子封住三方后淡道:“亲王刚愎自用,他宁愿相信是我急躁布防,也不愿放弃自己早已谋划好之事,他只会觉得我们现在所为只是徒劳挣扎。”

“既如此,不妨干脆就漏些破绽给他瞧瞧。他觉得合理,行动也就越发大胆。”

皇帝不动声色地用一颗子换掉对面咄咄逼人的攻势,“谢卿从不言明心中所想,可藏了太多事在心中,不会像是陈年老酒发酵愈陈愈香,反而会苦涩无比,谢卿觉得呢?”

谢闻璟眸光微闪,他听得懂皇帝在说什么。

“多谢陛下关心。”

谢闻璟语气平静,垂眸关注棋盘,只是没再像以前那般散漫没有规矩,他姿态端正,黑眸里也有几分认真。

从前那般肆意棱角分明的一个人,如今却开始守起了几分规矩。

皇帝默不作声打量了一番。

有些东西变化得悄然无声。

皇帝轻轻叹了口气,却没再多说。他正值壮年,每日处理奏折都来不及,还要抽空来关心自家臣子的情感生活,他稍微有些力不从心。

想到这,皇帝正色道,“说说司马川的动向。”

谢闻璟执棋的动作一僵,近期司马川的举动定与周瑾禾的露面脱不了干系。他倒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今夜才是他与周瑾禾约定的日子,至于要不要让皇帝提前知道,谢闻璟并不想多生事端,因为此事不宜现在提及。

但是周瑾禾这个身份定要有重见天日的一天,不论是代表周家还是代表诸多被迫害的世家的证人,又或是作为周月安的兄长亲人,终有一日,周瑾禾要做回自己……

所以不论是出于哪一方面,他都要在现在为其铺一点路,以免未来诸多变故,也预防他又被扣上一个欺君之罪。

“不瞒陛下,臣前日恰逢一位故人,他与臣渊源颇深,而与司马川又有多般恩怨,对司马川关注颇多,臣其实想先听听他是如何说的。”

皇帝闻言微愣,“你还有故友在京?”

皇帝没惊讶多久,就继续道:“你那位故友与他有关?”

谢闻璟颔首,“只不过臣与他许久未见,而他也多经变故,辗转流离,遭遇多般苦难。”

皇帝默然,能让谢闻璟觉得活得艰辛的人可不并多。而能从谢闻璟口中提出来的人,也定非等闲之辈。

若不是此时局势已然严峻,他都有些期待这些人才的到来。

谢闻璟垂眸,黑眸晦暗不明。

皇帝松了口,“那好,就等你查清楚再说吧,只是不出二十日便是纳贡之日,这段时日愈发不安生,谢卿想好该如何做了吗?”

皇帝落子后抬眸正视谢闻璟,语气认真:“你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并不希望你出事。”

谢闻璟凝了眼皇帝落下的棋子,是生局。

谢闻璟黑眸微滞,而后他蓦地笑了笑,眉梢扬起,这一笑把连日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谢闻璟笑得无畏,他笑了许久,胸腔震动,似乎是真的开怀。

皇帝沉默地注视着他,半晌,谢闻璟止了笑,黑眸沉沉,幽暗的光在眸中闪烁,异常坚定。

“陛下,臣是一颗棋子。棋子碰地,正常,也在所难免。”

“若我一子伤,能换这一盘棋固若金汤,何乐而不为?”谢闻璟抬手指了指已成半围局势的棋盘,此时他眉眼肆意张扬,分明就是个洒脱不羁的少年郎模样,好似全然不畏,哪有半分成熟稳重大杀四方的将军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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