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雷视线太过于直白,周月安感到不适,可谢闻璟像是早有察觉,径直挡住了钟雷的视线,将她隔于身后,虽一晃眼,钟雷便明白为何,笑了两声便道:“怪不得,如此美人,自是要护着,也难怪谢大人贴身带着。”
钟雷将贴身二字咬得极重,让人浮想联翩。
谢闻璟似笑非笑:“钟寨主既是知道,谢某便不再多言。”
如此便是应下了二人关系,周月安垂眸不语,耳尖泛红,是被气的。
钟雷也不恼,大手一挥坐上上位,“来人,上菜!”
宴席摆开,酒肉俱全,歌舞不歇,谢闻璟不急不躁,一点点照料身旁女子,做足了宠爱戏码。
周月安被迫受着,只好也为他斟酒。微弯唇角,二人看上去也尽显和谐。
钟雷脸上笑意不减,眼神不屑。
看来朝廷的人真的都是一群废物,酒囊饭袋贪恋女色,本以为这位权倾朝野的谢大人会有所不同故而他多加提防,看来他是多此一举。
歌舞阑珊时,谢闻璟都未提流民半字,真真是一副做客样子。
钟雷不傻,如此他便觉得谢闻璟也是想与他来桩买卖,而此事他自是乐意的。免得寨子受那一人势力牵制,朝廷窝里斗,他巴不得。
于是在歌舞散去时,钟雷半醉着招呼道:“谢大人,今日就先就此歇下,我们明日再相商要事。”
一夜的演戏配合让周月周月安打起精神,深感疲惫,可听到要事,立即抬眸望向身边人。
谢闻璟与她对视一眼,嘴角噙笑,勾起酒盏,“自然。”
钟雷大笑离去,随后侍从进来恭敬道:“小人引大人和姑娘前去休息。”
周月安听到刚刚钟雷所言,本想直接询问,可眼下只好压下心中急切,跟着侍从与谢闻璟进了一间屋子,周月安后知后觉,“大人?”
谢闻璟今夜喝了不少酒,此刻耳尖微红,听到她唤他,转身,面上含笑,“嗯?”
周月安见他不似醉样,可又不确定他是否清醒,温吞道:“大人,我们今夜要住一间屋子?”
谢闻璟闻言轻笑,反问道:“不然呢?”
“花了一晚上那才让钟雷相信我们并非目的不纯,今夜若不住一起,他又如何相信?”
周月安抿唇,退后半步,俯身,“如此,便委屈大人了。”
语罢便欲收拾床铺。
谢闻璟拦住她,眼神淡了些,“你非侍女,不必做这些,谢某也不需要人照顾。”
周月安微愣,他眼神清醒,嘴角的笑意已收,似是不满她做这些事。
周月安掌心微紧,立于一旁,身姿挺直,恭敬道:“那大人早些休息,月安在此候着。”
“我说了,你非我侍从,不必做这些,”他大掌扣住她的细腰往前走去,不消片刻她便坐在床前,“躺下,睡觉。”
周月安想起身“大人,于礼不合。”
谢闻璟听及此,不由嗤笑一声,“我像是姑娘那般重礼循规蹈矩之人吗?”
周月安沉默无言。
谢闻璟扯唇笑,“既然知道,就乖乖睡觉,明天才有精力。”
周月安不安,“可大人……”
话未说完,便被他打断,“军中没那么条件优渥,我随便应付便可。”
见周月安安静下来,谢闻璟便转身于桌旁坐下,倒了口茶解渴。
一夜无言。山中月色尚可,即使屋内未点烛灯,明月亮色通过窗户落至屋里,明明暗暗。
“大人明日是已有了计量?”周月安背对着屏风,轻声询问。
“嗯。”谢闻璟应了声。
周月安安下心来,不再出声。
周月安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听着山中风吹树林虫鸣嗦声,竟也睡了过去,还一夜无梦。
周月安醒来时,晨早暖阳初升,山中凉意更盛。
谢闻璟不在房内,不知何时出去了。
思及昨夜,周月安抿唇。她似乎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