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崽抖抖毛耳,眨眨眼小声问:“什么条件?”
松文彬带着大灰狼的笑容,先是环顾一眼四周等待的神兽,挥手示意回家,众兽悠哉的起身,他才抱着狐狐大跨步离去,慢条斯理地说:“很简单,让我也咬你毛耳一口,怎么样?”
“你!”小奶王气鼓鼓地跳上他肩膀,高声反驳:“想得美,不可能。”
“哦?那就没有小肋排。”
“哼!蠢仆讨厌!”
“讨厌?那更没有了。”
“嗷呜呜~~~”
在小奶王不甘地叫声中,松文彬与众兽的身影消失在花林里。
不同于福生园灿阳正好,仅数墙之隔的园长办公室此刻正乌云密布。
赵光宗面色阴沉地按下遥控器,透明落地窗变成白色。
紧接着他随手一挥,沙发上喝茶的赵耀祖便砰地一声摔在门旁的承重墙上,茶杯被甩飞掉在办公桌前的地毯中,淡绿色的茶水阴湿了茶色长绒。
“咳咳……”赵耀祖沿着墙滑落,被茶水呛地跪趴在地上使劲咳嗽,涨红的面皮上生理泪水不受控地流下来。
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踩着赵耀祖肩头,将他重重抵回墙面上,赵光宗咬牙切齿地俯视着他低吼:“刘风死了,是不是你干的?”
“咳嗬——”他艰难的几个深呼吸,终于摄取到氧气平复了胸腔。
赵耀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减肥成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大哥,弟弟爱上了一个人。”
“我问你,刘风是不是你杀的?”
“呵呵……”他望着赵光宗那张双眸冒火的脸,苦笑着看向地面:“哥,张勇死了。下一个替罪羊,就轮到我了吧?”
刚说完他领口就被人揪住,赵光宗居高临下地低声怒喝:“你这些天发什么疯?和刘风对戏的那个男的,是你姘头吧?啊?”
“哥,”赵耀祖淡淡地抬眸问,“在你心里,福生园比弟弟重要多了吧?”
赵光宗被他问得一愣,他抬手挥开揪着衣服的手,轻声说:
“这些年不管我怎么作,干出多荒唐的事,你都不会这么愤怒。唯独关于福生园的事,你表面附和斯科特不管不顾,可暗地里……”
赵耀祖笑的比哭还难看:“你不准其它园区挪用福生园的颗粒粮救急,不准其它园区的人欺负九宸,他的工资你从未少开过一分。”
“你怎么?”赵光宗惊愕地看着他。
“我怎么知道这些?”他望着这个把他拉扯大的哥哥,嘴角扯出一抹笑,“大哥对我恩重如山,即便不是真兄弟,这些年你也没亏待过我一分。”
听到这,赵光宗猛地单膝跪在他面前急声辩解:“你说什么傻话?你照照镜子,我们长得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亲兄弟。”
“哥!”他实在听不下了高喊一声,“你不要骗我了!”
“你?”赵光宗惊疑地皱紧眉头。
“我都知道了。”
他眼前闪过三天前,斯科特找上他的场景,那时他正在撸铁健身,还想着瘦下来之后就带着白玉去雾霭星玩玩,再也没机会了。
“其实咱动物园早就千疮百孔了,斯科特在各个园区都安插了眼线,你做得这些事,他全知道。”
赵光宗攥紧了拳头,咬着牙没说话。
“我是父亲弟弟的儿子吧?”
他放松身体靠墙瘫坐着,目光顺其自然地看向前方办公桌,木质的相框背对着他,但他眼前却依旧浮现出相片影像,他坐在爸爸脖子上,笑得好开心啊。
“斯科特说,要我男朋友配合拍摄视频,若我不肯,他就直接去绑了白玉,并将那些证据交给陛下。”
余光中,赵光宗缓缓地坐在了地上。
“哥,你知道吗?遇到白玉时,我本来只是想玩玩的,谁知道玩着玩着……”他转头看向赵光宗,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竟然想收心好好过日子了,你说怪不怪?”
“哪天,”赵光宗视线第一次在他脸上认真地看了一圈,“带他回来,大哥给你把把关。”
“我将他送到雾霭星了。”
赵耀祖忽觉心口绞痛,痛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你说他傻不傻,我这么个混蛋有什么好爱的?我让他拍视频,他也毫无怨言的说拍就拍,怎么那么傻?”
“不傻。”赵光宗扶住他肩膀,“大哥还不知道你,你虽然混不吝,但实际上杀个鸡都怕。”
“哈哈……”赵耀祖脸上露出儿时天真的笑,“现在不同了,弟弟杀人了。”
哥哥一巴掌打歪他的脸,沉着声在他耳边咆哮:“你怎么敢?”
面皮火辣辣的疼,但这时他已抬不起手摸脸了:“斯科特早料到福生园直播会不顺利,所以他跟我说要永绝后患,要不然就让白玉和你做代价,所以我就买凶撞死了刘风。”
“斯科特!!!”赵光宗一拳砸裂了地砖,“你不用担心,只要你真是被胁迫的,大哥定会找最好的律师,送他进监狱!”
“我相信大哥。”他目光流连在哥哥脸上,“但我不相信斯科特,我更不相信陛下。”
赵光宗双瞳倏然睁大:“你做了什么?”
“哈哈……”赵耀祖笑的很畅快。
“其实我知道张勇是皇帝派来的,包括外面那个黑眼镜,和他们演戏还挺好玩的。刚刚说的是气话,我知道大哥不会把我当棋子。”
“咳咳……”他努力咽下心口涌上的腥甜,“但当弟弟的身无长物,浑浑噩噩嚣张跋扈的活了半辈子,总该感恩为大哥做点什么,噗——”
终究是没压住,将这口血喷了出来。
“你怎么了?”赵光宗慌手慌脚地跪在地上想扶起他,“走,大哥带你去看医生。”
“来不及了,我心脉断了。”
“断了?”大哥颤巍巍地小声呢喃,“是我打的?”
“怎么可能?”他努力抬起手,将胸口的扣子拽下来放在大哥手上,只这一个动作,他就用尽了身上所有力道,靠在了大哥怀里。
这一刻,他能清晰感觉到浑身上下所有的器官,都似光脑进入报废期般艰难地跳动着,做最后的挣扎,他忽然觉得好冷。
啪嗒,啪嗒,有水滴在他脸上。
嘿呀,为了他这么一个废物,大哥哭什么?
“斯科特,我要杀了他!!!”
大哥的怀抱真温暖,自从父亲走后,这就是他儿时最安全的港湾。
耳边的声音逐渐模糊,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黑,他凭直觉抓住大哥的手。
“哥,你以前……教育我,杀人偿……命,我记得。草包弟弟,先去见……父亲了。不用……担……心,斯科特……再也没有哥……的把柄了,哥……你要好好活着,帮我…...照看白…...”
唇舌也不受控了,更不知道后面声带有没有发出声音,大哥听没听见他的话。
再见了大哥,不要难过,我这个弟弟不值得眼泪。
再见了白玉,找个好人,我这个男人不值得托付。
爸爸,你来……接我了……
“不要!不要!!耀祖!!!”
在赵光宗撕心裂肺地哀嚎中,邢警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最终无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