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是我想岔了。
吴长吏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钻牛角尖了,管她是不是真的徐彤,只要她自己承认了就好。
只要她认了自己是徐彤,事情还不好办吗?
吴长吏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和村妇没有两样的粗犷女人。
可如果她真的是徐彤,身形可以变,可相貌是如何变的?
吴长吏十分具有求知欲和求真欲,他甚至还上手捏住徐彤的下巴左右摇摆,观察有没有人皮面具的接口。
“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冲我来,大人!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放过她吧,大人——”白时的叫喊声越发凄厉,他拼命地挣扎着,手腕和双腿上的铁链之间相互激烈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把整个地牢都变得喧闹起来。
徐彤被吴长吏阴森森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得血液冻结,手脚的颤动久久停不下来,肚子里面乖巧的娃娃好像终于支撑不住般,在肚子里面翻滚。
隐隐约约的下坠感让徐彤有了预感。
孩子,还没见到你一面,只怕今日你就要离我而去了,盼你下辈子转生到一户好人家里吧。
徐彤今日打定主意要和白时共进退,“大人,不必顾忌我,我愿意和夫君共受刑罚,只为证明我们夫妻二人不是大人口中的人犯,请大人明鉴!”
【不行!彤娘,彤娘你……】
徐彤对白时的传音充耳不闻,而白时也因为八卦镜的限制,唯一能用的一丝妖力也所剩无几,传音效果断断续续的。
“好哇好,着实令人感动。”吴长吏看着他们两人伉俪情深的模样,眼睛一转,又有了主意。
他先是找了一个舒服的交椅,把徐彤摁坐在上面,以防徐彤乱跑,吴长吏还非常严谨地把她也五花大绑起来,和被吊着的白时面对面。
“这样就好了。”吴长吏满意点点头,拍拍手中不存在的灰尘,“放心,我是个善人,不会动她一根手指。”
白时终于舒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这口气舒到一半就变成了惨叫。
只见吴长吏抄起一块烧得红润冒烟的烙铁,狠狠烫在白时的喉咙上。
皮肉被高温烧灼,发出“滋滋”的声音。
“白郎——”徐彤疯狂扭动着身体,想冲过去,奈何吴长吏绑得太紧,怎么也挣不脱。
吴长吏把烙铁放下,“我看你也不像是会老实说话的人,还拿着律法来压我?这样的人,想必问你话也不会说实话,我还不如问问这位,是也不是?”
“赫——赫——”白时颈间的皮肉已经被烫坏了,发不出声音,连喘气都是一种折磨。
“你是徐彤吗?陈力海大人是不是你和他害的?”吴长吏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彤。
【你不是徐彤!你……白丹……】
徐彤咬牙,眼泪止不住地流,她能够清楚地看见白时身上的伤,皮肉绽开,焦黑的皮肤之下血红的筋肉抽搐。
“我是白丹,真的不认识徐彤……呜呜呜呜呜……大人你放过我们吧……”
“嘘。”吴长吏比划了一下,“别吓到肚子里面的孩子,我们悄悄地继续。”
“好了,这个烧好了,穿上去一定很威武。”
白时已经看穿了眼前的这个人,吴长吏病态地享受着这种掌握他人生命的感觉,享受着凄厉的哀嚎,问话只是他光明正大满足自己癖好的理由罢了。
铁甲被吴长吏夹着套在白时的身上,让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被铁桶围住炙烤的羊羔。
皮肉散发的油脂焦香味直窜徐彤的鼻尖,她整个人都要昏厥过去。
嘴里喃喃叫着:“白郎,白郎……放过我们吧……”
铁甲穿上了,吴长吏还不急着脱,左右看了一圈,等铁甲稍稍冷却下来之后,吴长吏猛地一撕扯,白时艰难地发出一声“赫赫”的叫声,又无力地垂下头。
白时现在彻底成为血淋淋的“肉人”,即没有皮,只有血肉裸露在外的人。
吴长吏再问:“你是徐彤吗?如果不是的话,恐怕我还要再来一次啊。”
“我是,我是,大人,我是徐彤……求求您,放过他吧。不!为什么,我说我是了啊啊啊啊——为什么还要这样对他——”徐彤张合着干燥起皮的双唇,嘶哑着叫道。
只见吴长吏拿着烫红的尖铁棍,从侧边直接穿过白时的腰骨,活生生打出一处琵琶锁。
白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
他强撑着最后的气力,眷念地、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彤,把她的模样牢牢刻画在心里。
【一会……踢碎镜子……快跑……找卫……救……】
方才吴长吏随手把铁棍放下,位置就在白时的脚下,他绷起脚尖用力踢的话就能把铁块踢上天花板,击碎八卦镜之后,妖力就能正常地使用了。
可惜白时恢复的妖力只能做到把徐彤放走。
他的伤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