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时见徐彤有胃口想吃东西,赶紧打开木盒子,“诺,刚去酒楼买的,彤娘喝一些吧,旁边还有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馄饨。”
徐彤吐了这么一遭,嘴巴急需喝点什么冲淡味道,她咕咚两下就喝得干干净净。
随即肚子跟着叫起来,白时咧开嘴笑,“想吃东西就好,快,趁热把馄饨吃了吧。”
“嗯!”
忙前忙后把娘子照顾好,又熬煮了安胎药喂她喝下,徐彤在药的效果下昏昏欲睡。
“彤娘快睡吧,我还要出去一趟。”白时神情温柔,轻声哄着徐彤睡觉。
徐彤困得迷迷瞪瞪,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揪住白时衣角问他:“白郎要去哪里?”
“去把我们的骡子牵回来呀,往后啊,娘子就不要推磨了,让骡子来吧。”白时亲亲她的额头。
“好……”
看着徐彤陷在柔软的床铺上的脸,白时心中满是柔情,给她掖了掖被角。
不过,白时这一趟出门,却不像他同徐彤说得那样简单。
从胖小吏和高小吏的交谈里,不难看出卫河墨是想从陈力海身边的人下手查,白时不放心,决定自己去看看。
胖小吏说人都死了,白时却知道这可未必。
陈力海身边最亲近的三个人,死了两个,还剩下个病秧子。
有程子君这一个大妖在身边,卫河墨想要找到人是再轻松不过的事情。
作为犬妖,找人对白时来说也轻而易举,怎么说也在陈府生活了好几年,他对陈府的人身上的气味熟记于心。
鼻子嗅嗅,白时就往黄桂巷出发了。
“今天真是热闹啊。”李良在窗边往下望,孩子们因为今天私塾提前放学,全都在街上跑着闹着,肆意奔跑玩乐。
他坏心眼地探头,对娃娃们说了句:“别忘了,要练字还有背书啊!”
“啊啊啊啊是哥哥叫我们读书啦,快跑快跑!”
“快跑……”
“等等我呀——”
“哈哈哈哈。”看到了意想之中的场面,李良扶窗笑起来,“咳咳咳——”
“哥哥快关窗吧!”
“哥哥不听大夫的话,也要打手心。”听到李良咳嗽的动静,孩子们停下脚步来,一个个的小脸上都是担心。
李良挥挥手道:“好,哥哥知道了,快回去吃饭吧。”
“咔吱——”
他把木窗一拉,外面热闹的童声渐渐消失,凄清的房间一片寂静,显得无比萧瑟。
“该喝药了啊……”李良挂在脸上的笑淡下来,在昏暗的房里,他慢慢点起灯烛。
白时就在他的房间里,隐匿身形的他连程子君都察觉不出来,更不用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了。
是以李良全然不觉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啊——你是谁!”尖叫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冷清。
白时撤去妖力,大大咧咧出现在李良面前,把他吓得瘫软在地。
“今天,是不是有人找你问关于陈力海的事情了?”白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他直接粗暴地迷惑了李良的心智,让他乖乖地如提线木偶般回答问题。
“是,有两个官府的大人过来查陈大人的案子。”李良就着瘫坐在地上的姿势,费力抬着头看向白时,回答他的问题。
看李良这个姿势实在太过费力,加上他又是一个病秧子,让他就这么坐在地板上的话,指不定第二天就风寒高热一命呜呼了。
白时只是想问个话,也没想拿人性命。于是他如提小鸡一般把李良拎到椅子上,让他坐着。
“把你和他们说过的话,都一五一十复述一遍给我听。”
李良:“大人问我……”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天色渐渐变黑,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白时的脸笼罩在黑暗下,一缕微弱的烛光照亮他暗沉沉的双眼。
白时:“你是说,他特意问了你陈力海的坟墓在什么地方?”
李良呆愣地点头:“是。”
白时蹭一下站起来。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