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令忧心忡忡看着手上的信件,看到卫河墨来了眼前一亮,“河墨,快来快来。”
卫河墨没有被县令的热情冲昏头脑,他干净利落地行完礼,“大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吗?”
袁县令有些不好意思,他觉得年轻人才刚刚忙碌完回来没多久,就让人跑那么远不合适,可是老友的请求确实是不好拒绝啊……
他决定先不要那么直接切入主题,“咳咳。”
“听说你们就要成亲了是不是呀?”袁县令脸上的褶子笑得堆积在眼角。
卫河墨明知道妖气很有可能是眼前这个和蔼的县令带来的,袁县令也许有问题,可是对上他苍老而不失关怀的双眼,卫河墨还是忍不住放下警惕。
“是的,我们腊月就成亲。”
腊月,腊月。
袁县令盘算着,他们到那边应该只需要两个月就能解决了吧,益山府也不算远。
现下是八月,离他们的婚期还有好些日子。
在看好的小辈和好几十年老交情的好友之间,袁县令心里的天秤逐渐倒向老友。
他按捺住自己那点小愧疚,眼底一丝精光闪过。
年轻人嘛,多历练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
“真好,太般配了,两个年轻又俊俏的郎君哈哈哈哈。”他瞅瞅程子君极具侵略性的五官,不禁感慨,“难怪陛下忍不住要为你赐婚啊……”
程子君见到他第一眼就已经确定了,新来的县令和他的随从都没有问题,可能只是来的途中触碰到了精怪,所以留下了一丝妖气罢了。
面对袁县令的调侃,他但笑不语,望向卫河墨,看似情人缠绵的视线,卫河墨却接收到了他传来的信息。
【没有问题,也许是途中接触到精怪,遗留下来的气息。】
卫河墨松了一口气。
“唉……”看到他们柔情蜜意的模样,袁县令不好意思打断,只能用叹气声吸引他们两人的注意力。
“大人怎么了,是有什么难事吗?”卫河墨果然如他所料,发出疑问。
袁县令:“河墨啊,我和易山府的知府是多年的好友,他和我说,最近他那里出了个怪案,一直找不到作案之人,听说你在破案上颇有能力,不管什么案子,由你来马上就可以真相大白。”
他有些难以开口,“所以呢,就写信来给我,想要你过去看看。”
原来县令叫他来是因为这个啊。
卫河墨眼睛亮晶晶的,“大人,我可以去的!”
“我也知道路途呢是有些远……啊?”县令满腹说辞还未劝说出口,就被卫河墨这斩钉截铁答应下来的话给整得愣住了。
他原本还想说那边会有人来接他过去,就算远途也不会很累,到那边不管能不能找到凶手,易山府的知府都会给他丰厚的报酬。
毕竟卫河墨怎么说也是在天子面前露过脸的人,揭露了阮家的阴谋,才没让天子悄无声息丧命,不能强迫他做事。
把人逼得不乐意了,一纸告上京都,哪里能有他们好果子吃。
所以袁县令想的是以利诱为主,只是利还没放出来呢,人就先点头了。
他生出了自己好像在欺负小辈的想法,觉得老脸兜不住,“河墨啊,你放心,你这么辛劳大老远跑一趟,我一定让那老家伙好好招呼你,不会让你白去的。”
卫河墨不在乎这些,“大人,这本来就是我做捕快的义务,怎么能说是劳累呢。”
他本来也在水西县待得有些腻味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着做个普普通通的捕快,躺平舒舒服服过一生。可是这段时间里真正回归到捕快日常琐碎的事务中时,他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仔细想想,破案奔走的那段日子,虽然累,可是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更别提救下婴宁和那些姑娘,给她们讨回公道的时候,卫河墨的内心有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充实。
易山府啊……
他还没去过呢,正好可以和水水一起去。
“大人,是什么样的怪案?”
面对迅速进入状态,开始了解案情的卫河墨,袁县令欣慰笑笑,“河墨,你将来大有作为啊,不会局限在小小的水西县的。”
年轻气盛,有时候气是最重要的,他在卫河墨身上看到了无穷无尽的“气”。
纵观朝堂上多少人,就是靠着这一股“气”爬到他们的位置上。
卫河墨摇头失笑,“您和前一位县令都这么说。”他正色道:“不论将来,我只想把当下的事做好,未来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