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人并不知道自己胡乱做的还起效果了。
只是他不免也为李家人的心狠感到胆寒,把人活生生打死成这个惨状,还要人不得超生。
青冬见他愣在原地,略带焦急催促:“白道长,这个数的银子,要不是我们老夫人看在你口碑还算好的份上,也不会开出这个价格,你可要想好了。”
算了,管人怎么死的,王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白道长一咬牙,急忙应道:“当然当然,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好做准备。”
“现在!”得到准话的青冬放下心来,叫他们快去准备好东西,现在就去王家。
白道长看在一千两银子的份上,自然是无有不应。
青冬瞥了眼白五:“只能道长您去,而且,看到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许和任何人说起,不然,王家对付一个道长还是轻而易举的。”
“自然,自然。”白道长赔笑,紧赶慢赶回去收拾东西去了,他拿上惯常用的木箱,临走前看到悬挂着当摆设的缚魔绳,想了想,还是拿下来囫囵塞进衣服里放好。
……
一路上白道长想方设法想打听点什么,可青冬的嘴巴严实得紧,只说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
白道长只能讪讪一笑。
心里却越发好奇,到了要用李家那一套超度人的地步,想来也是死得惨极了,只是不知道这王家表面看起来和善,竟然也会出这样的事情。
很快,他就知道死的是谁了。
正是东阳镇出了名的秦家小姐。
白道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王家可真是狼心狗肺啊,当初他对王子服一片痴心求娶婴宁的事情也有所耳闻,还感慨过有这样的人照顾婴宁,秦父也可以放心了。
可是现在,他看到的和当初李家相比也不为过,曾经艳丽的秦家小姐,已经拼凑不成人形,身体被砍得细碎。
只剩一颗头颅被疯疯颠颠的王子服抱在怀里,王子服手上还紧握着一把沾满血迹和肉碎的长刀。
白道长忍不住后退几步,脚上却踩到了什么圆溜溜的东西,身体一下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他一看,不是婴宁的手臂块是什么,曾经白皙动人的皮肤,变得青灰死白,满是血迹。
白道长一抖,拖着发软的身体站起来躲在柱子后面,远离这是非之地,暗暗观察。
只知道坐着哀嚎的王子服看见不远处被人群簇拥走来的贵气公子,突然开始大叫起来,“奸夫……奸夫!枉我还把你当知己,我要杀了你,杀……”
“行了,叫什么,和疯子似的。”阮连江厌恶皱眉,摆摆手,身边壮硕的仆人站出来一个,大手一挥就把拿着长刀乱砍的王子服制住了,反身把他扣押在地。
阮连江轻蔑笑笑:“不知道哪里来的贱民,也敢和我阮氏子弟称知己?真是好笑,要不是看在你妻子还有些趣味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
他啧啧两声,“没想到,你还真是个疯子,只是可怜婴宁,碰上你。”
“算了,反正我也玩腻了,死了就死了。”阮连江好像觉得王子服这模样很有趣似的,又说了几句,“要不是她勾引我,刚见到我就恬不知耻对我笑,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虽然他知道婴宁是个傻子,什么也不懂,可那又怎样?
本来还想着被发现了就讨要她过来做妾的,如今人死了也是没福气,怪不了别人。
不过真没看出来王子服是个疯的,方才他趁机强拉着婴宁去后院,正进行到一半王子服就杀进来了,见人就砍。
幸亏身边有大哥给的护卫,不然今天只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阮连江又是一口气堵在心头,可抬眼一看这血淋淋的场面,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今天还有事情要做,就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衣袍一翻,急匆匆离开了。
一直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赔着笑脸的王老夫人见他离开,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失去约束的王子服呆坐在地,嘴里喃喃:“勾引,勾引……贱人!”
他又开始发疯,不管不顾拿着刀对着婴宁的头就是一顿劈砍,没几下,那明媚爱笑的脸就消失在血泊中了。
王老夫人看着原来丰神俊朗的儿子,为了一个和别的男人上床的贱货而变了个模样,止不住心疼:“我的儿,何必呢,死了就算了,娘再给你娶个更好的。”
周围的下人像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看见主家的秘辛,大气不敢喘。
白道长也缩在其中,不敢出声。
王老夫人眼睛一扫就看见了格格不入的他,皱眉:“怎么人现在就在这?”
青冬吓得跪下磕头:“是青冬自作主张,想着也许快点把人送来会好些,请老夫人饶命。”
王老夫人看向南婆子沉声道:“算了,看见也无妨,等做完法事就把人处理了。”
她一扭头又和煦地笑着,对白道长说:“见笑了,这里还需收拾一下,稍后就请道长做法事。”
白道长还不知道她们把人用完就杀的打算,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守口如瓶,做完之后,就拿着钱和徒弟去外地逍遥,离这里远远的。
他正小心避开地上的血迹,随着老夫人去前厅,婴宁的侍女小荣却回来了。
小荣看着婴宁惨不忍睹的尸体,跪倒在地哀叫,她一闻就闻出来王子服是沾了婴宁血迹最多的人,“是你,是你杀了小姐!”
她的愤怒使她保持不住理智,眼睛开始变成细长的狐狸眼,充满了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