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将人治愈。
他们这天什么都没有做,就只是互相抱着,苏绽在沈迟怀里睡过去几次,沈迟却始终都没有合过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怀里人的侧脸。
从他光洁的额头看到纤长的睫毛,伸手摸了摸他左耳垂上的那只小耳洞,怕把人吵醒,又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
苏绽哼哼唧唧地躺了一天,到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下床吃饭了,只是走路的时候脚步有些飘,时不时爱往沈迟身上蹭。
软乎乎的人凑上来,沈迟只能顺势将人揽到怀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虚还是纯粘人,自己操的人只能自己宠着。
晚饭是KE送过来的,看见苏绽那个坠入爱河的样子简直啧啧不已,一句话没说就扔下饭走了。
到了晚上,苏绽撺掇沈迟去工作。
原因是沈迟晚饭之后接了个电话,对方是沈迟的委托人。
根据苏绽的拼凑性理解,这个委托人姓焦,是椿城赫赫有名的女总裁。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钱多也有苦恼,焦总最近发现自己公司的财务出了一笔漏洞,一路顺藤摸瓜地查下去,发现钱被打到了丈夫的私人账号上。
焦总决定与丈夫离婚,要求对方净身出户,奈何这笔账做得很细,没有外遇、没有偷漏税,全部是股份变动之后的合法转移。
这个辩护不好打,其他律师都畏手畏脚不敢接,但沈迟很痛快地接下来了。
这两年他一直在做一些激进的事,还保留着读书时候的拙气,也正因此,沈律师仅仅毕业两年就在业界混得小有名气了。
焦总财大气粗,定好了时间就派司机来接沈迟,苏绽站在窗边看到他上的是那辆黑色的SUV。
还真是财大气粗,苏绽这么想着,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C.joy bar晚上七点钟开始营业,驻唱和GOGO提前半个小时开始做准备,苏绽好像已经能够感受到隔着一层地板传来的鼓点。
恍惚中想起高三那年的文艺汇演,他抬手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按了按,心跳的频率并没有什么变化,看样子这跟音乐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转身去衣柜里挑衣服,打扮好之后顺利下楼。
吧台前面已经人满为患,调酒师小夏正努力驯服杯子里冥顽不化的冰球,有人反复强调自己要一杯Negroni,苏绽绕进吧台从酒架上拿酒,周围的声音顿时小了几个分贝。
他站吧台的时候向来喜欢伪装成调酒师,穿的是一身咖色条纹衬衫,外面配同色系的西装马甲。
苏绽不算有肉,整个人都是偏瘦的,薄衬衫裹在身上,似乎可以看到薄薄的那层肌肉,但更多的是他劲瘦的筋骨。
吧台处的灯光很暗,蓝紫色中夹杂着一点玫粉,将苏绽精致的五官映得清清楚楚。
他今天换了一只耳钉,是一款北极星的铜镶黑钻,看起来格外禁欲。
围在吧台外面的有几个1,看到这一幕忍不住朝苏绽吹口哨。
苏绽早就习以为常,安安静静调完了手里的酒,冰块放进去,没有溅出一点儿水花。
“您的negroni。”
对方接了,并问苏绽要不要去卡座一起喝一杯,苏绽婉拒:“不好意思,我男朋友知道了可能会吃醋。”
“吃醋会怎么样?甩了你吗。”
面对轻佻和具有窥探欲的言语,苏绽只是低头笑了一下,面色不改地回答:“不,他会往死里操.我。”
“……”
聚成一团的浪客由此散开,吧台前面只剩诚心索要酒水的伴侣。
苏绽和小夏各忙各的,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才又迎来了这天晚上的高峰时段。
这天是工作日,但酒吧里的人并没少太多,朋友聚会、情侣约会、或者是来约人,大多会远在这个时间段。
酒临街人头攒动,这座城市从来都不缺想要纵欲的人。
水蛇的名头打得最响,KE那边吸引了大多数的客人,围坐在吧台旁边的情侣却也开始肆无忌惮,在甜腻的酒精中开始接吻。
苏绽若无其事地错开目光,心里却又开始蠢蠢欲动,才几个小时不见,他已经又在想沈迟了。
想和他一起坐在吧台前面,在玫粉色的聚光灯闪过的时候接吻,想被沈迟抵在吧台的台面上,在灯光按下去的时候×交。
苏绽忽然就坐不住了,偏头嘱咐了小夏几句,然后拿了随身的手机准备离开。
还没有出吧台,他被人叫住。
“一杯B-52轰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