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想不认账?”
江荆看着眼前的人儿,鼻子被那契纸弄得还有些痒痒,还没有从苗岐这一人两戏的事情中缓过神来。
“啊?”他茫然道。
苗岐见江荆这个反应,像是被人在冬夜泼一盆冷水,脸隐隐地白了一分,看着江荆手里的契纸,苗岐顿时觉得有些难受。
他……还是不喜欢一个贼吗?
苗岐看着呆呆看着自己的江荆,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些什么。
“江——”
话没说完,苗岐整个人被江荆扛起,像是抗偷来的宝贝一样,被江荆急匆匆地往西城两人的小窝带去。
“这是……忍不住了?”华胖子与周围人面面相觑,看着远处江荆的人影发愣。
叮咛一声,随着江荆运动的颠簸,被抗在江荆背上的苗岐有些难受,手里攥着的一根睡针也掉在了地上。
话说没多久,江荆就带着苗岐回到了两人小屋了。
啷当,那里屋的门被人一脚踹开,骂骂咧咧地来回荡发出嘎吱声。
苗岐被江荆放在里屋的小床上,呆呆地看着喘着粗气的江荆:“江荆,你……”
“呼,等等,等我喘口气。”江荆摆摆手 示意苗岐坐好,自己先去找被水来喝。
咕咕咚咕咚,两杯凉白开下了肚江荆也算是缓过劲来了,他把茶杯倒扣,示意苗岐别倒水了。
这笨蛋,在这屋里过了那么多天了,连水壶在哪都找不到。
苗岐白了江荆一眼,见江荆小心翼翼地把手里攥着的契纸摊开,对着自己说:
“你是苗岐?”
“嗯哪。”苗岐点点头,对江荆莫名其妙的问话有些诧异。
“苗岐是你的真名?!!”江荆继续问。
“肯定的啊,我还会骗你吗?”苗岐对江荆的不信任有些委屈。
合着你骗我还少了?江荆看着委屈的苗岐,心里十分郁闷。
“你还是大盗?”江荆继续问,眼里还带着那么一丝不可思议。
“……对啊。”问到这里,苗岐有些心虚,但脸上更委屈了。
“那你还骗我,我还以为,以为……”江荆有些激动,话在嘴里卡半天说不出来。
“是你先招惹上我的,我给过你机会了。”苗岐回道。
“嘶……”江荆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眼前委屈的小可怜,郁闷之余,心里更多的是心疼。
白天与我日益情浓的对象是晚上我要抓捕归案的死对头?
江荆回想起在查户籍的官吏面前为苗岐打掩护,顿时就感觉自己很傻。
合着梅府那次行动,是我透露的消息呗,江荆想着被自己坑的涛袍,顿感心虚。
嘶,话说回来了,苗岐是那大盗的话,那光球能带他走吗?江荆想着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光球,感觉一阵头大。
江荆在得知苗岐是那大盗后,第一反应是懵,随后立马就是在想要如何带苗岐走了。丝毫没有苗岐想的因此对他有排斥。
大盗怎么了?谁还没有点副业了?
可惜的是苗岐可不会读心,在他看来,在自己交代完身份后,江荆直接沉默了。
他要走了吗……
苗岐欲言又止,手下意识地往身上的暗袋掏,随后发现暗袋里的睡针已经没了,先前落在地上的是最后一根了。
在没有外物的情况下,苗岐可不认为光凭自己能留下江荆。
苗岐张了张口他想解释什么,但发现自己什么都解释不了。
沉默,两个人一起沉默,一个心虚自己骗了心上人一个沉思如何让光球带上自己对象。
滋啦滋啦,桌上江荆买来的新灯盏还在亮着,黄黄的火光照在两人脸上。
苗岐率先开口了:“你要走吗?……”你还要我吗?
话说开头,苗岐又住口了,他嘴唇呡得很紧,就那么看着江荆与桌上的契纸,眼眸有些泛红。
先前因为江荆与世界之心互动的奇怪举动,让苗岐误以为江荆身体里有闭口禅,为了将其取出,苗岐借着大盗的身份将那血蛊打入了江荆体内。
这苗疆的人啊,善于蛊惑人心,一旦见了合自己心意的人儿,那怕得不到,也要毁了他。
“啊?为什么不走?”不是你说得要去江南吗?
江荆疑惑地看向说话说开头的苗岐,话说到一般,见其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了,立马住嘴,心疼地往苗岐身旁坐下,搂着苗岐肩膀。
“怎么了你这是?”江荆揩着苗岐眼角,用力搂着苗岐肩膀。
有些事,别人不说,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别人开口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