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国的皇帝和太子要害他?
皇帝就罢了,他竟说谁?
殿下?
唐春眼神一沉,但他语气依旧没有变化:“我为何要相信你?我只是一个最微不足道的马奴,高高在上的皇上为何要害我?何况他若真想杀我,直接下一道命令不就行了,不必这般大费周章吧。”
季安似乎料到唐春不信,他听完唐春的话不假思索,在语气中暗藏别意说道:“公子,这临国皇宫对您而言危机四伏实则就是因为您高贵的血脉。公子不妨想一想,临国皇宫为何会有朝人血脉,谁有这么大能耐能在临国生下您,再算算您的年纪……临国皇帝是故意折辱公子才让您成为马奴,凭公子的气度,哪会是区区一个马奴呢?”
血脉?
唐春从未想过自己不是临国人,更不知道他是怎样高贵的血脉,他只知道,他的母亲是临国皇宫中的宫女,而他的父亲……
呵。
他没有什么父亲。
唐春眯起眼,眼中露出几丝煞气。
季安察觉到了,他以为唐春是明白过来了,脸色一喜:“看来公子已经猜到了,正是,公子其实是……”
季安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有力的手便死死锁住了他的喉咙。
季安似乎没想到唐春会突然发难,根本没有事前准备,就直接被唐春钳制。
唐春的手臂缓缓上移,手臂上青筋迸发,一条一条可怖极了。
季安下意识想要挣扎,可是眼前这看似瘦弱的男子力气实在大得惊人,很快,他就因为窒息变得双颊通红。
季安拍打着唐春的手臂,可他纹丝不动,只是那双眼睛充满了探究和警惕:“我对你口中那些高贵的血脉没有任何好奇,我仅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到底是谁派你来诬陷殿下的?”唐春眼眸骤然凝起,手也骤然收缩,将季安掐得更紧。
季安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摇头。
他一度以为眼前的男人是个好欺负的,毕竟他连被人踩进泥里都不反抗,却没想到他竟然出手这么狠,这么决绝。
他似乎是真的想要杀自己!
“公、公子,饶、饶……”
季安眼中终于出现了类似恐惧的情绪。
唐春凑近他:“我这次不杀你,是因为我还有事,还有人在等我,若有下次,我不会留你。”
他是太子殿下的刀,哪怕殿下现在还不承认,但是他仍旧会做一把合格的刀。
唐春收回了手,季安砰地滑落在地,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望着唐春的眼神复杂极了。
情报有误,这位公子并不那么容易笼络。
唐春捋了捋皱起的袖口,将它一点一点抚平:“希望我回来时,不会再见到你。”
季安见唐春要走,想起自己听到的事情,他心急如焚。
他之前确实有试探的意思,可试探已经失败,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去送命。
季安虽然有些怵,但仍旧硬着头皮伸手抓住了唐春的衣角,仍旧道:“公子,您真的不能去!”
唐春厌烦他的纠缠,伸脚踢开他,就径直离去。
季安见阻止不了唐春,忙道:“属下亲耳听见,那临国皇帝对太子说的话,他们已经对公子的马动了手脚,若公子骑上去,非死即伤!”
唐春脚步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他不信。
“属下不忍公子受伤,这才不得已来提醒公子!”季安跪着去追唐春。
唐春仍旧没停。
“公子明鉴,属下万万不敢撒谎!若公子不信,属下可以用轻功带公子去马棚,应当能赶上临国太子对公子的马下手!”
这回,唐春才终于顿住了脚步。
他看向季安的眼神瞬间转冷,声音充满了寒意:“若要我死,殿下有千万种方法,可他不是那样的人。”
季安见他虽然不信,但好歹停下来了,这算是一个好势头便立刻趁胜追击,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公子不信何不亲自一见?”
唐春眼中泛起涟漪。
他是信殿下的,可是眼前这人如此言辞凿凿,难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唐春语气仍旧不耐烦,可比起一开始的厌烦已经好上许多。
季安仰望着唐春,嗓音艰涩:“属下不会伤害公子的,只想让公子看清临国皇室的真面目,不让公子继续被那些伪君子欺骗!”
唐春眼里仿佛快要结冰:“别让我发现你们对小黑下手。”
“不敢!”
“唐春、唐春,你磨磨蹭蹭做什么,天都大亮了,你该不会害怕了想做缩头乌龟吧,唐春!”喜庆等得不耐烦,使劲敲打着门。
可是这一次竟然无人回应。
喜庆心中疑虑更甚。
“唐春,你怎么不说话?唐春,你还在吗?”
砰砰砰,砰砰砰,喜庆的拍门声越来越大。
“不好!”
“不会又丢了吧?”
喜庆眉头一拧,心急之下猛地撞向大门。
砰一声巨响,门被狠狠撞开。
“唐春,你到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