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场修士哗然:“快看!他的剑断了!”
“剑断了!这下肯定输了。”
“这要怎么打,认输得了。”
这些修士说什么的都有。
徐彦辰担忧地探直身子,丁兴川急得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他拿出自己佩剑,要抛给虞隐。但又想到,自己的剑已经认主,其他人用也发挥不出优势。
着急之中,丁兴川又抓住徐彦辰的佩剑:“你的剑认主了没,能不能让虞隐用。”
徐彦辰神色暗淡地摇摇头,他的剑也认主了。
台上的陆泽星乘胜追击,越战越勇。虞隐打滚后还未起身,陆泽星又一剑刺了过来。
眼见这一剑当头袭来,紧急之中,虞隐提起灵气,双手撑地,纵身一跃,侧翻到陆泽星身后,终于躲了开来。
落地后,虞隐才发觉自己紧张地心砰砰跳。
要冷静,他告诫自己,不就是剑断了吗。现在他已发现陆泽星的破绽,只要他足够冷静,就能获胜。
此刻最盼望虞隐心态崩溃的就是陆泽星,但他已成了半个疯子,只要虞隐能稳住心态,那心理最先撑不住的一定会是陆泽星。
就在这一会儿,陆泽星的剑招越来越疯。虞隐的剑断了,手无寸铁,极大地刺激了他的情绪。
他此刻情绪空前高涨:“虞隐,你听到台下人怎么样说的吗,他们让你投降!”
虞隐不理会他,他盯着陆泽星,判断着他的剑招走势,迅速避开。
只几息之间,虞隐就发现,陆泽星以为胜券在握,所以他出招毫无章法,他的意图仅仅是想看虞隐狼狈躲开而已。
在陆泽星下一剑刺来时,虞隐故意脚下一滑,堪堪躲过这一剑,但袖子被划破了一道口子。
果然,陆泽星见状更加兴奋:“虞隐,瞧你躲避的姿势多难看啊。你还记得吗,之前在你们虞家,我们比试那一场,你弄了个什么小玩意。现在呢,你的小玩意呢?你怎么不用啊。”
陆泽星说的是虞正昊留给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不过虞隐没有给试炼大会报备,所以他现在不能用。
虞隐也不想用,他来参加试炼大会,就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能力,那些小玩意虽然有效,但在试炼大会上用,总归有些投机取巧。
然而正是陆泽星这番话,让虞隐证实了他的猜想。陆泽星此刻想当猫戏老鼠的猫,而虞隐就是他戏耍的老鼠。
虞隐拿定主意,他且将计就计,就让陆泽星以为自己是猫吧。
当下,虞隐按照陆泽星的心思,又狼狈地逃了几下,每一下,陆泽星的剑都会划破他的衣服。
陆泽星兴奋地大笑,他太喜欢这种戏弄虞隐的感觉了:“虞隐,现在你想投降都不行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虞隐眼里流露出讽意,陆泽星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剑虽然划破了衣服,但根本没能伤到虞隐。
台下修士看虞隐一味地逃,都惋惜道:“这年轻人怎么还不投降,这样逃还有什么意义。”
丁兴川简直急得要上去代替虞隐:“虞隐,你一定要撑住啊。”
“等等,虞隐好像有他自己的打算。”徐彦辰却似乎看出了些门道。
“真的?”丁兴川听了他的话,心中镇定了一些,立刻去看向虞隐。他这一看,注意到了虞隐身上的衣服虽然没划破,但并没有见到血。
顿时,丁兴川不那么紧张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虞隐每次躲避的路线都是提前看好的。有些时候,他更像是故意擦着剑躲的。”
他看出了其中的门道,头脑便冷静下来。
台上虞隐擦着剑刃,避开陆泽星的攻击,然后纵身一跳,闪避到陆泽星的背后。
陆泽星此时已经有些焦躁了,他次次都能刺中虞隐,但虞隐就如滑不溜手的鱼一样,每次他以为抓住了,下一秒又从手中逃窜。
自从开始比赛后,不论是陆泽星自身故意的,还是被虞隐挑拨起来的,他的情绪已经几经开合。精神经过上上下下的起伏,陆泽星已经有些疲惫了。
但他自己浑然不觉,脸上仍然带着扭曲的笑意。虞隐却从他脚下的步伐看出来了。
陆泽星每次刺过来之后,他的脚腕总会晃一晃。
时机就是现在了!
虞隐避开陆泽星的剑,躲到陆泽星的身后。陆泽星猛转身去刺第二剑,但虞隐极其灵活,又再次避到陆泽星的背后。陆泽星这样被他戏耍了几次,已经连转了三圈。
“虞隐,你可真行。”他脸上笑容变得狰狞起来。
虞隐心道,自然,我肯定行。
他趁陆泽星话音刚落地,迅疾地转到陆泽星身后。陆泽星自然转身,但他却看了空,眼前没有虞隐。
陆泽星刚觉不妙,背部就迎来一阵猛击,他猝不及防,吐出一口鲜血。
陆泽星错愕回头,虞隐又一掌袭来。他侧身躲开,喃喃地道:“不可能的,你不可能打伤我。”
虞隐一笑:“你忘了吗,我不止学过剑法。”
因为虞正昊的陨落,虞家剑法失传了一部分,因此近些年来,虞家后人所学的功法十分庞杂。原身虞隐就学过剑法、掌法等诸多功法,但每个都不精。
虞隐之前打定主意,要专攻剑法,所以他一直用剑,这倒是让陆泽星忘记了,他以前还学过掌法。
刚才虞隐躲避,就是为了让陆泽星在狂妄自大中,失去警惕心。他目的达到之后,便抓住时机,猛击了陆泽星一掌。
形势转瞬间逆转,在诸多修士还未回过神来的时候,占尽上风的陆泽星居然被一掌打吐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们纷纷问着身边人。
但很多人都摇头:“没看清楚。”
“这变化也太快了。”有修士感慨道。
倒是之前看过虞隐第一场的修士回过神来:“这不是和那大块头打过的年轻人吗,他居然又逆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