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说法有些赶他走的意思,可是海因茨也不能为了包庇军部盖章的在逃罪犯雌虫一直不和队友联系吧??
一想到十多个小时没和恩里克联系,海因茨就觉得眼前和前途都一片黑暗。
乌韦坐在床上,他的眼睫依然垂着,他入狱时被剪成了狗啃寸头,此时从上往下看颇像茫茫大漠里一只孤单的仙人球。
就在海因茨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乌韦开口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巴巴的:“这样也好,你就再陪我走一段吧。”
他看着收拾好的海因茨转过身来,蓝色的眼瞳和炼狱中的神明的眼睛渐渐重合,他冲他伸出手,在海因茨以为他要借力起来抓住他的手臂时紧紧反握,“医生,多少算认识一场,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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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韦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有些没话找话地说:“你打算怎么带我出去呢?就这么把我送出去不怕监控拍到?”
“那就只能说我没认出你是罪犯,所以放走了你了。”海因茨无奈道。
“这也太扯了吧?”乌韦笑出声来,指着自己的明显的罪雌服饰,“你觉得可能吗?你真该庆幸我不是你领导,不然你这个回答在我手下估计转正都成问题。”
“是,是。那还真是要请您多担待了,将军。”海因茨翻了个白眼。
“其实你可以稍微有点想象力的,医生。”乌韦把完好的那只手搭在海因茨的肩膀上,把他拉得离自己近些,雌虫口腔中温热的气喷在海因茨的耳廓,“比如,是我这个罪大恶极的雌虫欺骗您,并且武力威胁您带我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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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韦和海因茨就这么保持着挟持与被挟持的关系走出了医疗室。
“这里没监控吧?”海因茨问。
“有,就在你的左后方,”乌韦的胳膊绕在海因茨的肩颈上,他的手虚虚搭在海因茨脖颈上,表演者武力威胁,“别回头,演技自然些。”
说罢轻轻捏了捏海因茨的脖颈。
海因茨:“……”
本来海因茨很担心这个动作会因为离乌韦太近暴露性别,但乌韦似乎也在有意识地控制着和他的距离,两个人身体间起码有几公分。
他们沿着走廊的平面图的指示走到电梯井附近,海因茨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乌韦用眼神表达了疑惑。
“电梯对面的那个巨大的房间是杂物间?”海因茨思索说,“怎么会有这种摆放?而且它面积也太大了些吧?”
乌韦停下来打量了下那个杂物间,门和其他第房间是同型号,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此时里面恰到好处地传来一阵重物坠落的声音。
“确实不对劲,”乌韦眯起眼睛,“里面有血液的味道。你的工牌呢?”
海因茨把工牌从口袋中掏出递给他,工牌贴到杂物间的刷卡处,一行警告性质的红字却显示“无进入权限”。
海因茨正在纠结权限的事情怎么办,乌韦左右活动了下脖子,骨骼间碰撞出“咔咔”的声响,他的手扫过海因茨的前胸滑动到胯部的口袋处,“你的枪呢?”
“…右边口袋,你要干什么?”海因茨下意识地吸气绷紧腹部,以防尾钩暴露。
“海因茨,你知道演戏的精髓是什么吗?”乌韦笑得放肆张扬,“要随机应变,和、懂得推卸责任。”
他拔出海因茨的枪瞬间上膛,黑黢黢的枪口指向海因茨的额头,“退后,医生。”
海因茨和他目光对视了下,沉默地举起双手,连连后退。
等到海因茨退到了电梯门口附近时,乌韦突然调转枪头,冲着杂物间的门锁一顿狂轰滥炸地输出,海因茨的制式轻武器被他舞成了机炮。
海因茨:“…….”
门锁结结实实地吃了好几发子弹,在乌韦抬腿飞踢门锁的时候不情不愿地向内缓缓而开。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呛着乌韦打了个喷嚏,他率先走进杂物间的黑暗的内部,不经意间侧身冲海因茨勾了勾嘴角。
海因茨理解了他的暗示,他装作刚回过神来的样子拔出另一把配枪直指杂物间,以逮捕罪犯的姿态一步步走到了乌韦身边。
乌韦的身体却不自然地往前移动了半步,恰到好处地遮挡了海因茨的视线。
“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是乌韦难得正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