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杰克摇了摇头,“因为你本来就不会跳下去的,之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克莱尔知道露丝是勇敢的、热情的,可他的后半句的比较引起了她的高度警惕,“你怎么知道?”
“一个真心求死的人,是不会专门跟萍水相逢的人道谢的。”杰克说道。
克莱尔稍稍放下心来,朝他发射一丝温存的、认可的笑容。原来如此,她还以为杰克看出了她不是原来的那个露丝了。
“杰克,”克莱尔严肃起脸色,“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找不到别人可以说……”
“噢!你跟我说吧,放心,只要你愿意我决不会告诉别的任何人。”杰克加快语速、认真道。
克莱尔左顾右盼了一阵儿,这儿还是有来来往往的人,不适合谈那些话,她把他拉到就近的健身房,关上门。
在这一期间,杰克的身体任由她摆弄着、拉着,但他的大脑仍然在活动,对于她的话,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大概是关于那个趾高气昂的、被她称呼为卡尔的未婚夫吧!
可接下来,克莱尔的话让杰克意识到,他对她的了解有多么浅薄。
“泰坦尼克号,明天晚上就会沉没。”克莱尔说,用上了生平最严肃的口吻,“这事情是真的,我没法向你解释,我怎么知道的这一切。但这一定会发生。”
杰克的表情明显变化了,瞳孔慢慢放大,嘴巴微微张开,在听清楚克莱尔说话的内容,并且意识到她没在开玩笑之后。
克莱尔紧张不已,等待着他的回应,片刻的静默后——
“什么原因?你有办法阻止吗?”
“感谢上帝,也感谢你,杰克,”克莱尔舒出一口气,“还好你没把我的话当成玩笑。不然我只能一个人行动了。”她语速很快地感慨了两句,然后进入正题,“冰山,泰坦尼克号撞上了冰山。速度太快,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我不是十分清楚,总而言之,来不及完全转向,船体被冰山破坏了,海水涌了进来,整个轮船被大西洋吞噬……包括上千条生命。”
“你需要我做什么?”杰克彻底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跟我一起想办法,”克莱尔坦率地说,“你比我更见多识广,你觉得怎么能阻止沉船的发生呢?杰克。”
杰克沉吟了一会儿,“你刚刚说泰坦尼克号的速度太快?那一定是船长下的命令。我们直接去找船长吧,要是你认识他的话。”
“我知道他,”露丝说,“可我们俩,一个女人,一个……呃,嘶……”
“下等平民,”杰克微笑了,他这样说只是因为被称作下等,而不是真的觉得自己下等,“你可以这么说没关系,我知道这样看我的人不是你,而是从船长他们的角度出发。”
“那就好。”克莱尔越来越喜欢杰克了,跟他聊天就好像跟自己的亲兄弟说话一样。尽管克莱尔没有兄弟。“我们两个的话是绝对受不到重视的,很难改变船长的主意。”
“嗯——”杰克认可地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有冰山的话,难道不会收到预警吗?”
闻言,克莱尔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说的对,杰克,你提醒我了。我们去船头看看……走吧,在这儿干计划有什么用呢。整艘船的控制中心基本都在船头。”
可还没等他们靠近控制中心,两人就被拦下,“两位,这块区域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入。”
“哦,我们是来找无线电通讯室的。”
“那当然也包括在内。”船员礼貌道。
“呃……”克莱尔没想到会被拦下,可她不愿意就这么无功而返,她眼尖地瞥见另一位水手正在翻阅的小册子,“那是什么?”
“操作说明。”
“操作说明?”克莱尔震惊了,难道他们不是已经受过专业训练的吗?
正在翻阅操作说明的罗伯特注意到了他们的视线,有些局促地收起了册子。
“还有多余的吗?我能拿一份去看吗?”
他们笑了起来,温和中带着淡淡的嘲笑。
克莱尔知道他们为什么笑,但她不卑不亢地回视着他们。
“当然,这小册子我们有很多。那你的给这位小姐吧,恕我失言,还没过问您的尊姓大名?”
“露丝……”有那么一刻克莱尔真想直接报上自己的姓氏,不过转念一想,那也只是形式罢了,于是她补上了“德威特·布卡特。”
“布卡特小姐,阅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