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江舟正刚刚洗完澡，一出来，就看见莫临渊站在门口等他。
“呃，家里不止这一个沐浴间吧，不用等我出来的。”
他的话音刚落，莫临渊就抱着手臂说：“怕你开车跑了。”
“我不会变卦变那么快的，不用担心。”
江舟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打算去吹头发，莫临渊走过去，把吹风机翻出来，一只手摸过江舟的脑袋，亲自给他吹。
“我可以自己做的，你不...”江舟推搡着莫临渊，他不喜欢这样，他又不是没有手。
“不行。”他摁住乱动的江舟。
江舟在想自己的脾气是不是显得太好了，怎么他做什么就给做。
吹完头发后，江舟被腾空抱起，莫临渊抱着他走到了床边，放在了床上，然后莫临渊自个也爬上去，顺手关了灯。
黑暗中，两人都失眠了。
一双温暖的手从江舟腰间穿过，紧紧扣住，江舟又回到了熟悉的怀抱里，仿佛这样才能给他带来几分安心。
突然的，莫临渊想起了一件事：“对了，还有...我的信息素好像会让你失忆。”
他的手移到江舟的后颈的皮肤，摩挲着。
在两次江舟的失忆中，莫临渊意识到，似乎和他的信息素有关，每次当他注入完信息素后，江舟都会失忆。
他的信息素是江舟创伤的来源。
江舟闷在他的怀里说：“放心，以后我不会因为你的信息素失忆了。”
“为什么？”
“我的腺体被摘除了。”
莫临渊倏地松开了手指，一时震惊无比，甚至有些颤抖，他都不敢想象江舟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连腺体都被人摘除了。
除了那份生育检测报告外，江舟还做了一份检查，是关于腺体的。
Beta是没有腺体的，但Omega有，江舟记得风听雪跟他说过大概在两年前，能推测出江舟做过手术，而同时，江锦衣的也恰巧在这个时间点做过手术。
杨岚对江锦衣的腺体那么自信的原因，难道不就是把江舟的腺体移植给了江锦衣吗？
江锦衣原来的腺体坏掉了，所以就理所应当的打上了江舟的主意，对于杨岚来说，反正江舟不能生育，腺体是无用的。
这个腺体是莫临渊标记过的腺体。
他们轻而易举的从江舟身上夺走了一个器官，从来没问过江舟的意愿，甚至后来的江舟都无法想起这段痛苦的记忆。
江舟如此轻描淡写的说着自己的伤痛，实在无法想象当江舟推测出这个真相时，究竟会有多难受。
“舟，谁摘的？如果你想报复回去，我可以为你做到的。”莫临渊突然觉得江舟的精神状态差是正常的，这都没有疯，实在是清醒的可怜。
“是我妈，我的腺体现在在江锦衣的身上，你...会不会爱上江锦衣？因为腺体上有着你的标记。”
江舟鼓足了勇气，才把真相撕给莫临渊看。
而莫临渊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有几分愤恨的说：“幸亏是你妈和你弟，不然这两个人明天就消失在A市。我能说句话吗？”
“你说吧。”
“你妈真不是人。”
“你骂轻了。”
江舟以前可能会在意，现在不会了，因为真相确实如此，亲情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以前重要了。
他执着的问：“所以你会因为终身标记爱上他吗？”
“江舟，腺体离开你的身体，就跟原来的标记没有了关系，我也不会爱他的，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江舟。”
莫临渊抱着他，低头嗅闻着江舟的味道。
“嗯。”
不知不觉，江舟窝在他怀里逐渐睡着了，莫临渊感觉到他睡着了，才放下心来，他吻着江舟光滑的额头，想着江舟到底是怎么肯把这些委屈通通咽下去的。
清晨，江舟还迷失在睡梦中，意识不断挣扎着，直到一个轻又软的吻唤醒了他。
“江舟。”
“嗯。”
江舟眼睛还闭着，就先下意识的发出声音回应他。
他睁开眼，手臂就不自觉的攀上了莫临渊的肩膀，晃动脑袋，依靠着莫临渊的脑袋，这个动作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变成了江舟的无意识习惯。
莫临渊一手揽抱着他，从被子里坐立起来。
“八点多了，吃早餐吗？”
他这一句话使得江舟惊醒过来，居然已经八点多了，江舟平常都是六七点多起来的。
江舟慢慢松开手臂，下床去洗漱。
而后再次见到莫临渊的时候，是在餐厅，江舟说以后不用等他的，对面的莫临渊只是敷衍的答了一下。
随后，莫临渊在餐桌上接到了一个电话，眉头紧皱。
“发生什么事了？”
“奶奶去世了。”
江舟应付了几口，就陪同莫临渊立马开车回到了莫氏山庄。
此刻的山庄的门口已经爆满了人，无外乎都是一些记者和媒体，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
莫老夫人已去世，意味着权力的迭代。
莫临渊和江舟先是和莫临渊父母商量下接下来安排的事情，接着就各自去忙了。
召集一大家子人、安排葬礼和处理有些棘手的媒体采访，几乎都由莫临渊一家人负责，没什么意外的。
因为那次莫瑜的生日宴会上，其实就已经变相的宣布了继承人。
白天几乎都在忙忙碌碌的不停的接待、讨论和安排杂碎的事情，江舟也是头一次见到了莫家的一整个家族。
包括远在III区的莫怀远都回来了。
当江舟见到莫怀远的时候，才依稀从气质中判断中，他以前在住院的时候看到过这个Omega。
莫怀远绝对算得上那种一眼过目不忘的Omega，明明已经近四十岁的脸，却依旧富有魅力，身体健壮高挑，肢体的力量感极强。
当然，必不可少的还是莫家人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高贵劲儿。
他同莫临渊一见面就打了招呼，沉稳的说：“临渊，不到一年的样子又见面了。”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旁边的江舟，但显然没有记起来江舟。
“这是你的爱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