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像疯了般地冲了上去。
战战兢兢地打开了盒子,月光下,晶体散发着煜煜生辉的光芒。
司瑶屏住呼吸,这盒子里装着的竟是一块命缘石!
“这……”司瑶不可置信,那日自己的那块命缘石不是被黎烨毁了么?
眼下的这块……
司瑶端详着,发现与上一块并不相同。
“我有的是时间陪你……”
脑海里顷刻间回荡的是那夜黎烨的声音。
那个夜晚,他应该想说,若司瑶还想感知前世与未来的话,他可以陪司瑶一同再去雾州。
只不过,当时司瑶回绝了。
不曾想,那夜之后黎烨消失的几天里,他居然去了雾州一趟,亲自为司瑶带来了一块命缘石。
他说过,有的是时间陪她。
只不过,在他回来的时候,便已是她与他诀别之时。
司瑶无力地坐在桌前,整个人已是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她紧紧攥着那块命缘石贴在心口上,贴着它,犹如紧紧抱着黎烨一般,仿佛这样可以填补心里莫大的空落感。
只可惜,他不在了。
他已不在。
这种失去他而感到痛不欲生的后劲,如狂风骤雨席卷着她。
哪怕眼泪落尽,她终究还是得面对现实。
面对着那个已经不会再拥有黎烨的现实。
亦或者,在这之前,司瑶也从未真正拥有过那个男人吧。
她心如死灰,面色惨然,如行尸走肉般。
离下月初七尚有十日。
自黎烨走后,司瑶几乎把自己锁在房里。
同住这套客院的唐彻和喻珂开始觉察到不对,师徒二人便来敲司瑶的门。
他们嘟哝着“小烨子”去了何处,又好奇司瑶为何躲着不见人。
然而司瑶三五句不着边际的话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叩叩叩——”
没过多久,房门又被敲响。
司瑶很不耐烦地道:“喻珂你故意的对不对?我今天心情不佳,再惹我,到时候别怪我骂你!”
“司瑶,是我。”
门外传来了黔夕的声音。
没过多久,司瑶的房门打开。
黔夕刚进门,便看到蜷缩在昏暗角落里的司瑶。
她发丝凌乱,满脸泪痕,吓得黔夕匆忙关上房门,飞奔到司瑶跟前。
“你怎么回事?”
黔夕惊愕不已,睁大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好友,“你不是喜事将近了么?怎会在这哭?”
司瑶看到从合欢宗赶来的黔夕,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崩溃,一把扑了过去抱住黔夕大声哭了起来。
此番举动把黔夕吓得更傻了。
“喂喂,你到底怎么了?”
司瑶哭个不停,带着哭腔,差点上不来气,“为……为什么……当他真的离开之后,我会这般难受?”
黔夕皱眉:“谁?你说的谁?”
可司瑶依然大口大口地抽泣,“他……他太能放得下了,他好……他好绝……绝情!不,他本来就对我无情!”
黔夕急得只好不停拍着司瑶的后背,一边安抚一边道:“好了好了,我已经大老远赶过来了,你要是有什么苦楚,告诉我好不好?”
司瑶哭得稀里哗啦,终于缓过神来,她泪眼朦胧,“黔夕……我失去了他……”
黔夕眼珠子快速转悠,几息间脑子也跟着转动,“你说的他是……”
不应该是江辞风,抵达天辰岛的时候,黔夕还瞅见主岛上开始张灯结彩,正在为司瑶和江辞风的大婚作准备。
她瞬间反应过来,一脸讶然盯着司瑶,“你说的是你徒弟?他……他去哪了?”
“走了……走了……”司瑶用纱袖盖住双眼,肩头还在止不住颤抖。
“等等,我还有点不明白……”黔夕急得口干舌燥,“你即将与江辞风大婚,你的徒弟因此吃醋,和你大吵一架,最终离你而去,是这个意思吗?”
“他已经不是我的徒弟,他做回了他自己,以后我与他也不会再有任何事发生。”司瑶的声音暗哑非常,“我永远失去了他……”
“司瑶你……”黔夕捋了捋司瑶的头发,“你玩师徒恋啊?”
司瑶整个人僵住,想说什么,却又低下了头。
“咱们合欢宗最忌讳的是什么?不是师徒之间双修,也不是修道之路采补多少人。”黔夕深深吸了一口气,“咱们最忌讳的就是不能动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