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瑄和今儿已经陪母亲见过人,自然知道是谁,这会儿便端端正正的坐在位置上。
寿平侯本也要饮茶,看见走进门的人却有些恍惚起来:“吴应成,青萱?怎么是你们两个。”
吴管事和赵嬷嬷则红了眼,跪地向他请安。
苏夫人见他一口叫出两人的名字,愣了片刻,便道:“我就说你应是认得的。”
寿平侯看着下头跪着的两个人,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片刻后,又说:“我常年不在府中,几次归来未见,还道你们都家去了。”
吴管事和赵嬷嬷都道是身还未老,能为府上做事,自然不敢懈怠。
寿平侯这才对苏夫人道:“吴应成是从前父亲身边老吴管事的儿子,从前跟着老吴管事打理外头的事,少往府里来。”
“青萱是祖母陪房的小女儿,祖母去世前,正是她在祖母身边伺候。”
老吴管事,苏夫人是知道的,但对他家里人,苏夫人就知道的不算清楚了,加上老侯爷去后,老夫人执掌大权,老吴管家退了下去,这一家子便没多少风浪了。
至于寿平侯的祖母,家里的太夫人,那是苏夫人嫁过来之前就没了的,故而对这赵嬷嬷,她更是无从知晓了。
“竟是有这样的渊源,”苏夫人看向面前这两人,也变了态度,“这实实在在是府里的老人了。不想叫我听了几句话给翻出了,扰了清净。”
有她这话,那两人连道不敢,只说:“侯爷与夫人能用得上,是我等的福分,愿效犬马之劳。”
谢瑄和在边上听了,不由插嘴道:“这样说来,吴管事对外头的事,一定很有一套,赵嬷嬷对府里的事也算是门儿清?”
寿平侯看向他:“你这是想着什么了?”
谢瑄和嘿嘿一笑,道:“爹不是正觉着日日叫吕叔那边出人随你上值,又浪费,又有不便之处吗,吴管事这不就正正好?”
“娘每日打理府务,不得闲暇,赵嬷嬷从前是被曾祖母亲自指点过的,可不就能帮上娘?”
“正好你俩一人分一个,我这孝心也算是不偏不倚了。”
“你这小子,人不大,却会拿别人来做筏子,”寿平侯无奈的指了指他,却也同二人道,“如此安排,你们可愿意。”
人到中年,还以为要就此继续蹉跎下去,没料想还能得府上主子重用,二人自然欢喜得赶忙谢恩。
寿平侯叫二人起身,吩咐道:“今儿不急,你们也先回去收拾收拾,把如今手里的事做好交接,再来伺候就是。”
两人高兴的退下,忙去安排各种事宜。
苏夫人这才道:“看这样子,似他们这样,蹉跎在府里,却又被主子瞧不见的人还不少。待过些时日,知道了他们的忠心,怕是还能叫他们再引荐几个出来。”
寿平侯正是心情大好:“早先咱们还担心着没得用的人手,如今就送上门来了。”
“什么送上门来,”谢瑄和不乐意了,“是我先有了这个主意,告诉娘的。要送,也是我送到跟前的!”
“是是是,少不了你的好处,”寿平侯道,“方才你不是说着想吃虾?赶明儿就叫人都捞出来炒了。”
“那不成,我等着爹你亲自下厨呢,”谢瑄和小声道,“我连人都请好了。”
“哟,你还请了人呢,”寿平侯笑起来,“如今耀哥儿不在,你请了谁去?”
“自然是大哥了,”谢瑄和道,“今儿大哥来时,正好瞧见了缸里的虾,我便请他了。”
“原也请他帮着问了问祖母,但大哥已派了人来,说是祖母不爱用这些,不肯赏光,咱们正好凑个小宴。”
苏夫人理了理头发道:“昱儿今日确是来过。”
如此,寿平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一口应下。
谢瑄和赶紧追着他定下日子:“大哥说他不日就要往国子监去,若是迟了,他可就吃不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寿平侯很是无奈,“就算我要等,你那虾也等不及那么久,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