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放心,我给黑云上了药又喂了草料才回来,”谢瑄和道,“等迟些你再去看看它,它定然也想你呢!”
稚子童言在侧,寿平侯到底努力缓和了些。
金芝先道:“奴婢打听到,今日冯公子、吕公子来寻昱哥儿,本是要去外头玩的,是昱哥儿身边的小厮伴书劝了几句,又提起马棚,昱哥儿等才往那边去了。”
“只是伴书为何突然提起马棚之事,奴婢尚未能打听到,只是有人说几日前瞧见二夫人进府时,身边的丫鬟去找过伴书两回,这几日伴书都喜气洋洋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是二叔母身边的红绡吗,”谢瑄和忽然开口,“金芝姐姐你忘啦,咱们还见过红绡给伴书送荷包哩!”
金芝一时卡壳,看了苏夫人一眼,没敢回话。
倒是寿平侯来了兴趣:“你还瞧见过这个?”
谢瑄和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爹娘:“也、也不是,只是正好遇见。”
苏夫人想了想问:“那红绡可常进府来?”
金芝回道:“二夫人来府里时,只偶尔带她,平日还是多用那两个大丫鬟。”
谢瑄和忍了片刻,到底开口道:“娘,红绡和伴书是邻居,他们不必进府也能见着。”
苏夫人等都将注意力挪到了谢瑄和身上:“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邻居?”
“我听到的啊,”谢瑄和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伴书是外管事的小儿子,家住后街第一间院子,边上住着庄头赵家一家子,红绡是赵庄头的女儿,他们当然是邻居啊。”
末了,谢瑄和又补了一句:“我记得娘才进京时不是让人做过名册?还叫金芝姐姐读过呢!”
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还是寿平侯开口问:“家里这样多的下人,你都记住了?”
“当然没有啊,”谢瑄和道,“我遇上他们后,又让金禾姐姐领我去翻过名册才知道呢。”
听见他的解释,寿平侯一时有些失落,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瑄和还不到四岁呢,再是天资过人,也不至于在如今就把府里这一团乱麻的下人们给理得清。
是他太不切实际了。
但提起名册之事,寿平侯也有心想看上一看,就让人去寻管着库房、名册等物的金禾来。
瞧见这一幕,瑄和悄悄眨了眨眼睛,不敢再多说半句。
其实,他不止是看了红绡与伴书的名册,但凡在府里遇上什么八卦,他都会去翻一翻。
到如今,府里伺候的人,谁多大,是谁家的,在哪儿伺候等,他虽不能说全,却多半都有印象。
只是他人小,见过的不多,人和名字不一定对得上罢了。
这或许就叫做,兴趣是最好的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