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苏夫人这才松了口气,恢复成府里人常见那端庄稳重,心有丘壑的寿平侯夫人。
谢瑄和咬着筷子,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最后悄悄对着爹做了个阿琦的口型,才笑起来。
寿平侯老脸一红,伸手夹了一筷子菜,直接送到谢瑄和嘴边,以实际行动践行堵嘴的心思。
谢瑄和鼓了鼓脸,看着面前的筷子,啊呜一口,恶狠狠的将东西全吃进了肚子里。
我说什么了?又没舞到娘面前,爹这个小心眼!
苏夫人静下心,把这父子俩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却只做不知。
她没去细问朝中是有了什么谋划,而是直接换了个话题,夸起谢瑄和来。
“今儿回来,瑄和便学了一首《边城》,如今已是会背会认了。”
“果真?”寿平侯有些惊喜,看向谢瑄和。
谢瑄和慢条斯理的咽下口中食物,手里勺子还没放下,就先背了一首诗。
赶在爹开口夸赞前,他赶忙开口哄道:“爹,你吃饱了?我还没吃饱呢,咱们先吃完饭再去书房,我给你再读一遍?”
“会背就成,哪儿用你再读一遍了,臭小子,”寿平侯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又夹了一筷子菜搁到他碗里,“快吃吧快吃吧,吃完自个儿玩儿去,别来打扰我和你娘。”
“娘你瞧瞧,才说我好呢,这会儿就成了臭小子了,您可得给我评评理,”谢瑄和期盼的看向母亲,“我是不是您的好宝啊?”
“好宝好宝,快吃你的吧,”苏夫人说着,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等谢瑄和心满意足的低头吃菜,她又瞥见了边上正在碗里挑挑拣拣,就是不忘嘴里吃的丈夫,到底忍不住摇了摇头,也给他夹了菜,才见他满意的继续用起饭来。
等用过晚膳,一家子重新在榻上坐下,看着谢瑄和低头解九连环,寿平侯这才开口问起长子:“怎么都这会儿了,还不见老大,他还病着呢?”
谢瑄和拨弄九连环的动作一顿,偷偷看了母亲一眼。
苏夫人面上笑意淡了下来,道:“他病是好了,能跑能跳能玩儿。只是母亲今儿有些不舒坦,怜惜瑄和身体不好,便让我与瑄和都不必过去,说是让昱哥儿替咱们这一房在寿荣堂尽孝就够了。”
她说着,垂下眼睑,只看着地毯上的花纹:“既用过了膳,你我也瞧瞧去?”
寿平侯微微蹙眉:“母亲又病了?请府医看过了没?”
好问题,谢瑄和心道,要是真叫了府医,母亲哪儿还会在正院里安稳坐着。
不过祖母这病,别说府医,就是太医令去了也不成,毕竟只服她宝贝大嫡孙孙这一包药,绝对的药到病除,药走哪儿哪儿都疼!
苏夫人嗤笑一声,也不说话,只挑眉看着寿平侯,其间意味不言而喻。
你自己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