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苏声蹲下身子,将铁水放置在亓官慧蓉的脚边道:
“想知道吗?那就赤足踩过这铁水,正如你当年那样对待她一般!”
亓官慧蓉这下是真想起来了,她这一辈子在后宫起起伏伏,用过不少手段才保住了皇后之位。
关于这铁水,她记得自己逼死李语琴时用的就是这个。
再看向面前人的面孔,竟然有几分像那女人。
亓官慧蓉摇着头不敢相信,“你不是死了吗!那贱女人竟然骗本宫!”
孟苏声听到亓官慧蓉辱骂自己娘亲,直接将铁水倒在亓官慧蓉的脚上。
铁水高温,碰到皮肤后瞬间将那一块肉融化殆尽。
强烈的灼烧感从脚部传至大脑,疼的亓官慧蓉不由得大喊大叫。
她哭着求饶道:
“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对你母亲,求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儿上,饶过我吧!”
听到亓官慧蓉的求饶,孟苏声脸上却没有丝毫反应,一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亓官慧蓉。
“我母亲当年也是这边向你求饶,你同意了吗?”
亓官慧蓉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
她这一生做了太多坏事儿,唯有在佛堂下,才敢闭上眼睛。
亓官慧蓉最担心地事情还是发生了,那些人的后代没有死绝,找她报仇来了。
孟苏声起身又舀了一勺铁水,递到亓官慧蓉面前道:
“我母亲死的时候才多大,你比她多活了几十年难道还不知足吗?”
亓官慧蓉不知该如何求饶,只得涕泗横流的不停向后躲着。
奈何她被困在柱子上,躲也躲不到哪里去。
孟苏声不想再与亓官慧蓉废话,一勺铁水生生灌进亓官慧蓉的喉管。
正如当年她对李语琴所为,今日孟苏声也如此了结了她。
大仇得报的感觉,并没有孟苏声想的那样快活。
反而因为他读了太多佛道圣经,明知这些事情是错的,他还是毫不后悔地做了。
内心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何为对?何为错?
孟苏声只是想替生母报仇雪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他没错。
孟苏声起身离开了房间,习双南让人将亓官慧蓉的尸体搬了出来,随后一把火烧毁了这座草屋。
太后被人虐杀的消息,一时间传遍整个盛京。
因为太后的尸首正是被人无情地扔在宫门口,过往的百姓都看到了太后惨死的样子,纷纷惶恐不安。
祝寻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柯慕。
虽然柯慕与亓官慧蓉的性格相差甚多,平日也并不亲昵,但亓官慧蓉毕竟是他的生母,他若是知道这消息,该多难过。
祝寻没多想,摘掉了头上的头饰,换了身素服,信步出了西宁宫,跑去瑞雪宫。
当看到柯慕头戴麻布,面色参拜地跪在棺材面前时,祝寻的心又开始疼了。
她想要安慰柯慕,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得同柯慕一起跪在棺材前,默默陪伴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后宫中的女人都来拜祭过后,祝寻才张口道:
“皇上,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不如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有臣妾守着。”
柯慕闭了闭眼,将眼中的泪水止住,转头看向祝寻,声音早已沙哑道:
“寻儿,母亲走了,我以后就是一个人了。”
他哽咽着,终究是没忍住泪水,在祝寻面前嚎啕大哭。
祝寻也十分动容,她想起在现代时,就离她而去的双亲,突然发现自己也早已是一个人了。
她抱着柯慕,极力控制着情绪,勉强挤出微笑说:
“皇上别怕,你还有我呢。”
是啊,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孤单了。
柯慕扬起脸,泪眼朦胧地道:
“对不起祝寻,我不该强留你,让你不能回家。”
“等母亲葬礼结束,我封你为后,送你回家。”
祝寻伸手擦了擦柯慕脸上的泪水,苦笑着道:
“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做皇贵妃,皇上可要说话算话,护我一生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