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玥抬眼就见两人贴在一起,她低下头快步便离开。
听到脚步声远去,岳青昭这才推开宋白溪,抬头就见眼前人几乎红透,难怪方才心跳那么快。
“你......”岳青昭欲言又止,指着他的脸,接着又说道,“怎么来了?”
这人该不会是害羞吧?方才那么多美女围着也没见他怎么脸红?
“自然......是来保护你。”宋白溪低了低头,伸手掩了掩嘴角,试图遮住灼烧的脸。
“用不着,我可不想打扰你雅兴。”岳青昭耸了耸肩,故意打趣着。
“你别误会,我不过是想从她们口中套话......”
宋白溪话还未说完,就见岳青昭同着胡妈妈打了照面,便进屋,他急忙跟了上去。
岳青昭进去,就见歆枝侧身躺在贵妃软榻上,墨发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间,盈盈细腰在发丝下若隐若现,她半挽的发髻上簪了一朵艳丽的红光,与她身着绣着牡丹长裙甚是相配,艳俗又不失华丽。
“二位今日是想听曲还是想赏舞?”歆枝朱唇轻启,声声如莺啼,宛转悠扬。
岳青昭挑眉,不愧就是头牌花魁,人长得漂亮就连声音也动听。只是她没想到,朱玥竟还与青楼姑娘相熟。
歆枝缓缓抬眼打量这二人,视线一瞬就定定的落在岳青昭身上。
岳青昭展开画像,试探道,“想必姑娘听胡妈妈说了,姑娘与我们公子幼时好友长得有几分相似。”
歆枝扫了画像一眼,眼眸飞快掠过一丝诧异,但她很快恢复如常,轻声笑道,
“那真是我的福气。”
岳青昭淡淡看着她,不知为何,心头突然一紧,眼眶不受控制一阵湿润,她知晓这不是她的情绪,是原主的。
眼前这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原主的妹妹。
“青玉?”岳青昭好似彻底失控,上前几步,声音几分哽咽,伸手就要抚摸她的额头。
歆枝侧头躲开,神色紧绷,强挤笑意说道,
“姑娘这是唤谁的名字?”
岳青昭上前就凑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哑声道,“你就是青玉对不对,我是你姐姐岳青昭啊!青玉!”
宋白溪闻言见着岳青昭惊喜的神情,心中不自觉替她感到开心。
歆枝当即甩开她的手,眼神一冷,强装镇定道,“姑娘,你这是认错人了?”
岳青昭抽泣几声,上前就抓着她的手,扯开她手上的花环,就见手腕果真有个十字印记,只是那手腕还有几道指甲血痕,她并未在意,当即说道,
“你就是岳青玉,为何不承认?”
“你认错人了。”歆枝再次挣脱开她的手,否认着。
眼瞧着岳青昭眸光染上失落,他上前劝说,“歆枝姑娘,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难道你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吗?”
歆枝脸色骤然一变,也不再伪装,随后突然大笑一声,笑声悠长凄凉,随之她眼角落下两行泪水,边笑边哭,好似一下失去神智一般,她声音冷冷讽刺说道,
“你们说离开就离开啊,真是可笑!”
见她默认,岳青昭擦了擦眼泪,上前厉声道,“要多少钱可以赎你?”
“我不用你们管,给我走!”歆枝说罢,大喊一声。
两人便被小厮赶了出去,临了只听歆枝说道,“我这儿是寻欢来的,不是听你忆故人!”
出了醉烟楼,岳青昭泪流不止,情绪宛如泄洪一般涌出,她知道这是原主的泪水。
记忆中,原主娘亲在岳家并不受宠,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原主娘亲死后将妹妹交给原主,原主也十分喜爱妹妹,可娘亲死后不久,父亲扶正妾室,继母找借口将岳青昭送养她人,原主这么些年一直耿耿于怀,自己辜负娘亲遗愿,没能照顾好妹妹。
宋白溪瞧着她哭的梨花带雨,脆弱无助,他紧握拳头,竟想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最后还是压制这个念头,上从怀中掏出一块藏青色的帕子递到岳青昭面前。
岳青昭脑子想的是拒绝,可手却伸起接过帕子,她也只好拿着帕子擦拭泪水。
“别太难过,想来是歆枝姑娘不愿连累你,毕竟最后她还找了理由将我们赶出来。”
“我知道,这眼泪控制不住。”岳青昭哽咽说着,努力压制原主的难过,她抬眼看了看月色不早,接着说道,“此事从长计议,我得......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我一个人呆会。”
说罢,岳青昭便先行一步。
宋白溪点了点头也没有强行跟上,见她虽伤心,可仍保持理智,心中不禁生起敬佩之意,眼中尽是欣赏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深巷中才依依不舍的收回。
次日,岳青昭换上男装偷溜出来,再次与宋白溪汇合,准备再去一趟醉烟楼,
正行至集市,就见一帮官差往巷子跑去,那巷子一瞬围了不少人。两人闻声看去,就听到人群中有人说道,
“死人了!”
“谁啊!”
“好像是街口卖糖葫芦的杨婆子,七十好几,说是死在巷中多日才被人发现。”
眼见官差将尸体抬了出来,岳青昭紧蹙眉心,半眯着眼但见那草席中尸体手臂掉落,那指甲盖中一片血红,她不禁就想起方才见到歆枝手腕上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