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无奈道:“我说这段距离刚好不在我的扫描范围之内,你相信吗?你再走两步,我就能知道他了。”
秋月道:“我是不是,该喊一喊?”
系统道:“不必了,喻清莜出来了。”
秋月觉得,吾命休矣。
明明楚风才是那个做贼的,可是现在心虚慌乱的人却是她。
简直没有天理!
喻清莜不是习武之人,没有楚风和秋月的眼力。她听到楚风说外面有人时,心中一跳,开门出来之后,却什么都没看见。
楚风给她指了指方向,她才看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暗夜中逐渐靠近。
待身影再走近一点,她才认出来,疑惑道:“秋月?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觉?你去了哪里?”
紧随而出的雁雪也惊讶道:“秋月?”
楚风站在喻清莜身侧,自在得像在自己家似的,颇有兴味地看着秋月。他觉得这个身影很眼熟,都是瘦瘦小小的,与那晚的飞耗子有些相似。
秋月彻底走到众人跟前,表现得比雁雪还惊讶,问道:“姑娘,他是谁?是府里的哪位公子吗?”
喻清莜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你还没告诉我,这么晚了,你在外面做什么?”
秋月微微靠近雁雪的那一侧,尽量离楚风远一些,回答道:“奴婢想尽快背完《越氏百草集》,可是越背越困,就想出来吹吹风,清醒清醒。”
说完,她很识时务地道,“姑娘,我什么都没看到,这就回去睡觉,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她为了早日归家,这段时间一直在死磕《越氏百草集》,所以这个解释还算合理,雁雪当下就相信了她的话。
喻清莜也觉得秋月的话没有什么破绽,她倒也没有烦恼该怎么解释楚风的存在。
以她的了解,秋月不是一个多嘴多舌的人,相反,秋月对与己无关的事情,连多看一眼都嫌累。
只要让她保密,她是绝不会说出去的。
喻清莜已经打算放秋月回房睡觉,明天再让雁雪叮嘱她几句了。
楚风却出声道:“你刚才,看见我了?眼力不错。”
喻清莜瞳孔一缩,想起了那个没有找到的家贼。
秋月暗恨,这个克星,就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她挺了挺胸脯,颇有些自豪道:“奴婢打小就眼神好。”
楚风幽幽地“哦”了一声,道:“是吗?这可不常见,你也许有些习武的天赋。”
秋月正在思考,怎么把这个烦人精糊弄过去,就听喻清莜道:“进来说。”
再继续站在外面说话,看见楚风的可就不只是秋月一个人了。
进房之后,秋月可怜兮兮地靠在雁雪身边,喻清莜和楚风一左一右坐在她们对面。
秋月撇嘴,什么世道啊?做贼的,审问起主人家来了。
好吧,她不是喻府的主人,她只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奴仆,所以才能发生这么荒诞的一幕。
喻清莜问道:“你说你在背《越氏百草集》?那你背了多少?背给我听听吧。”
这是怀疑她的话,在考验她呢!
为了自证清白,秋月在这个诡异的氛围之下,背起了书。
她真的很想喊一句:家人们,谁懂啊?
一刻钟过去,秋月终于背完了。
雁雪对喻清莜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是今晚新记诵的内容。
喻清莜估算了一下时间,以秋月往常的记忆速度,背下这么一篇,大概需要两个时辰。
那么从雁雪离开房里之后算起,除开背书的时间,留给她在外面的时间确实没有多少。
看起来,就是透个风的时间。
喻清莜不知道的是,秋月为了留出练功的时间,刻意在她面前隐藏了背书速度已经加快的事情。
所以,往常需要两个时辰才能背完的书,秋月如今只需要一个半时辰就背完了。
秋月观察着喻清莜的神色,眼看她已经要放过自己了,可这时,一旁的楚风,却又露出了他讨厌的笑容。
秋月知道他要使坏了,抢在他面前哭惨道:“姑娘,我以性命起誓,今晚发生的事情,绝对不会从我口中说出一个字的。”
“我是签了死契的婢女,还不是府里的家生子,在府里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生死荣辱都系在姑娘身上。”
“我对姑娘的忠心,苍天可表,日月可鉴!”
雁雪也求情道:“姑娘,我相信秋月。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才卖了她的,她怎么会有机会学武呢?所以她不可能是楚公子看见的那个人。”
“秋月最近一直在拼命地背书,就是想讨个请,回家去看看。若是真有堪比楚公子的身手,何苦还要吃这份苦?”
雁雪那么信任自己,秋月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她在心里想:我非常谢谢你的信任,但是你这么说,显得我留在喻府的行为有些愚蠢。
哎!他们怎么会知道,如今外面的世道有多艰难,想要混口饭吃很不容易的。
正当雁雪在帮秋月求情时,桌边的楚风却突然出手。
他身形如电,一眨眼就来到了秋月面前,抬起手迅疾地抓向了秋月的脖子。
喻清莜急呼道:“楚风,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