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明记得自己是在回后院的路上晕过去的,有人袭击了自己。
他慌忙想抬头,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人宽的平板上,手腕,双脚被分开用铁环固定住,四肢大张。
像是缚起待杀的猪猡,动都动不了。
宴昭明惊吓出一身冷汗,发出吼叫:“这是什么地方?放开本官。”
四周是一排排整齐摆放的柜子,里面装满了药材,即使点燃着蜡烛,也幽暗压抑得让人心惊。
‘咯吱咯吱’,随着轮椅碾压地面的声响,白辛夷的身形从黑暗中滑了出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遮住短发的帽子,脸色不复刚来江州时的清冷傲气,而是阴郁的晦暗的。
“白辛夷,是你!”宴昭明眼珠子严厉地瞪着他,“我们无冤无仇,你这是何意?”
“哼,无冤无仇,宴大人一路吊着我师妹可开心?”白辛夷厌恶地看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借助医谷分裂武林,可惜,偷吃不成蚀把米!”
宴昭明明明对欧阳蝉衣无意,为何平时行为又如此迁就纵容,不就是因为知道欧阳蝉衣在医谷受宠吗?
侠以武犯禁,大概没有一位皇帝喜欢自己的地盘存在着一大批武力超群却不受控制的江湖人士吧。
宴昭明身为臣子,自然是想为主子效忠的。
闻言,他脸色变了,辩解:“白神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对令师妹和您一直以礼相待,如今白神医擅自将我绑来,就不怕触犯朝廷法度吗?”
白辛夷不可思议:“我是江湖人士,你跟我谈‘法度’?”
那是什么东西,他认识吗?
宴昭明的心沉了下去,又惊又怕:“白神医莫非是要杀我?”
他不明白,白辛夷为什么翻脸先朝自己下手,最该恨的人难道不是萧袖月吗?
白辛夷驱动轮椅到了宴昭明右脸位置,伸出断了三指的左手盖住他的脸,感受对方的紧张颤抖,变态般的笑了。
宴昭明眼前一只残留两个手指的手掌压了下来,冰凉而丑陋,顿觉恶心得想吐。
他拼命地摇晃头想将那手甩掉:“放手,给我放手!”
‘啪’,白辛夷给了他一巴掌,阴沉沉地道:“给我老实点,你还能少受点罪。”
宴昭明脸上立即红肿起来,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辛夷诡异地笑了:“放心,我不杀你。”
宴昭明还不待松口气,就听他继续道:“不过有人不想你好过,希望我在你身上动一些小手术。”
什么小手术,宴昭明不安极了。
“谁,是谁要对付本官?又想对本官做什么?”他追问。
白辛夷眯了眯眼,恶意地道:“不妨实话告诉你,是你自己亲自请回家的萧袖月,要怨不要找错人了。”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才不会帮萧袖月隐瞒。
“萧袖月!”宴昭明恨得要吐血,咬牙切齿,“一个贱妇而已,她给了你什么好处,白神医堂堂医谷传人,偏要听她使唤?”
他故意刺激白辛夷。
白辛夷转动轮椅到了墙角,那里放着一个铜盘,铜盘里是摆放着各式刀具,闪着冷冽的光芒。
他轻轻拿起其中一把,又回到宴昭明身边,小巧的刀身贴上了宴昭明的脸。
顿时,刀下的皮肤鸡皮疙瘩一粒一粒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才有此劫,”此刻的白辛夷眼里有着对接下来手术的狂热,甚至还有闲心安慰宴昭明,“放心,我会温柔些的。”
去你的温柔,死变态,别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