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轩嚣张的一手推开陈小笙,冷哼:“弱鸡。”
他们那样跋扈仗势欺人,陈小笙连抬腿踢一脚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被推搡着低眸往后退,谁知一声惊呼。陈小笙抬眸看。
许轩踉跄往前扑,最后直接一头栽进湖里。
周孜墨还没反应过来后脑勺径直被人一拳砸中。
“谁,谁他娘偷袭老子!”许轩从水里冒出头,恼火一抹脸上的水,左右打量,叫嚣着要弄死偷袭他的人。
“我。”沅瑞从团簇后头走出来,手里拎着一根手膀子那样粗的棍子,笃在草地上。挑衅道:“谁还不服。”
沅瑞是韩誊的贴身小厮,平日他就是韩誊的手和腿。
他要打人,谁敢再说个不字。
许轩的戾气消失得一干二净,泡在水里一愣不楞。周孜墨也不敢大声嚷嚷。剩下的帮凶吓得抱成团,开始跪下认错。
沅瑞用棍子指指湖里的纸张。
“你,你们几个跳下去给我捡起来,用嘴吹干送到静德居,坏一张,我家公子说了,一棍子。”
他们面面相觑,整个湖边安静三瞬。
“扑腾——扑腾——”所有人争先恐后往湖中央去捡纸张。
周孜墨身子胖,浮力大。可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方向,有了半天还在原地打转,急的直求饶,完了又骂他的那帮狐朋狗友没义气不管他死活。
场面十分滑稽。
沅瑞拉过陈小笙的衣袖:“走吧,回去等。哦对了,公子给你留有好东西。”
“喏?”
陈小笙跟着沅瑞回到静德居,刚进园门,邱一山火气冲天走出来,看见陈小笙抱怨,“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吃饭好久。饭菜大卓给你留着呢,你自己去吃啊。”
陈小笙:“多谢……”她话还没说完,邱令修人就冲没影了。
沅瑞三两步跑进屋,陈小笙在石阶上等了好一会儿他才捧着一盘瓷碗出来。
“我给公子回话呢。”
陈小笙担心韩誊会接着搞她,问:“那我要重新写吗?”
沅瑞:“这个我不知道公子没说,不过公子特地交代你得先把这个吃干净。”
陈小笙看着沅瑞递过来的瓷碗里装满了一片片的水果肉,很薄很长条,散发着果实的清香。
“它是什么?”陈小笙向来不大喜欢吃水果,以前天气热得时候会吃西瓜解暑,除此外她很少吃水果。
“叫秋甜瓜,是皇家秋季贡品,公子特地给你留着的。”沅瑞笑道。
陈小笙不解,沅瑞结结实实给她喂了满嘴。
沅瑞低头夹瓜,一本正经:“公子要你全部吃干净,以后每日晌午都有。”
陈小笙含糊不清。一双清眸睁得老大:“以后都要吃?”
沅瑞喂给她最后一块,肯定的点头:当然。
咳咳咳,陈小笙被浓厚的汁水呛到,沅瑞清干净瓷碗,笑眯眯的拍拍她的脸:“我先回去啦。”
陈小笙:“……嗯。”
*
再过几日便要立秋,恰到立秋那日便放月沐。学子们翘首以盼的休沐即将到来,他们的热情比这燥热的天气还要高涨。
旁边邱一山迟迟没来,身后的韩誊也不见人影。
对于韩誊,陈小笙也渐渐对他习以为常:他可以不用朝九晚五来书屋受学,他想来才来,不想来就不会来。
申学上课的钟声敲最后一遍,他才挥汗如淋从外头冲刺进来,啪嚓磕哧坐下来狂用书册扇风。
邱一山扇了会儿才想起自己没带书箱,点点陈小笙的胳膊:“小笙,借支笔给我。”
陈小笙递给他,低眸小声询问:“你去哪儿?”
邱一山无所谓的翻翻书册,回:“真真要打段延恒,我去帮忙干架。”
“啊!”陈小笙素来胆子,闻言惊讶,“你们找段延恒打架?”
“下次带上你?” 邱一山调侃她。
陈小笙笑了笑,半晌才问:“你们有事吗。”
“你问段延恒还是我和真真。”
陈小笙,“你和沈姑娘。”
“嗤。”邱令修鄙视的扯扯嘴角,“真真打到他跪下喊妈!”
陈小笙掐字眼:“喊什么?”
“唉唉,单夫子来了,我操,这气势!” 邱一山忙收起自己大刀阔斧展开的腿,端正坐姿,低头研磨瞬间变成好好学子。
单夫子手里拿着戒尺雷厉风行走进来,陈小笙也默默不敢说话。
外头黄娇兰树上的夏蝉知了知了叫个不停,陈小笙坐在书屋里热得后背冒热汗,后半截的学子昏昏欲睡,单夫子用戒尺敲打竹台……
“小笙,帮我个忙。”
课上到一半,邱一山递过来一张纸条。
陈小笙展开,上头赫然写着五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