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问的,手却已经伸了出来,只是并没有直接和她的手接触。
符伊年低头看了看他递来的手,手心朝上,是一种等待接收的姿态。轻笑一声,她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几乎是立即地,就被他握住,手心温和的暖意,顺着指尖传过来,传遍她的全身。
祝镕握着符伊年的手,充分感受到“柔荑”为何意,她的手指白皙细长,指甲修的十分整齐,手指头很圆润,害得他不自觉地就揉捏把玩起来。
“喂!”符伊年感受到了,往外抽了一下手,却被他握的更紧了。
祝镕:“怎么了?”
“牵手就牵手,一会儿捏扁了。”符伊年提出抗议。
祝镕点头,“好的。”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变化,明显是只随口应了他。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符伊年看到小刘已经在车外徘徊了三四圈了。
“好了。”她把手从祝镕的手心里抽出来,反过来在她手心捏一捏,“你们早点出发,别开夜车走夜路。”说完就要开门下车。
祝镕赶紧拉住她,“还有话没说完呢。”
符伊年只好停下,再转回身看向他,示意他有话快说。
祝镕对她这副不仅自己迫不及待离开还要赶他走的行为噎住了,但她说得也很有道理,是不好再耽误时间了。
“我回去就会打恋爱报告,到时候会有人来你们学校走访,不用紧张,一般不会又大问题。这几个电话号码记下,”祝镕从胸前口袋里掏了一张叠起来的纸给符伊年,“若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找其中任何一个都可以。”
符伊年接过来,打开纸张看了一眼,上头写了七八个电话号码、人名、单位名称,她浏览了一遍就重新叠好收起来,发掘手腕还被他握着,低头看一眼,“还有什么?”
“嗯,昨天那件事……”
祝镕没说完就被符伊年打断,“都说了不怪你啦,太招人也不能怪你,只能说我眼光好,也说明我很优秀。”
这么风华正茂、清俊隽秀的男同志,惹人喜爱当然是正常的,自己心悦于他更是顺理成章。然而,这样优秀的人,却倾心于自己,不正是说明自己也非常优秀嘛!
“不是这件事,不过也是相关的,”祝镕哭笑不得,“因为林娜的挑衅,医院打算写封表扬信到学校,到时候不必谦让,以后评优评先进分配工作都用得上。”
符伊年很吃惊,并不是吃惊会收到感谢信,而是吃惊为什么祝镕会直到这件事,难道林娜告诉他的?应该不会吧,那女人不给她搅黄了就不错了。
祝镕:“嗯,我妈是医院副院长。”
符伊年:好的,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你已经告知过家长了。想到这里,符伊年从包里翻出刚刚祝镕给她的那张纸条,果然上面有一个“容院长”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符伊年:“所以,‘祝镕’的‘镕’,其实是容院长的容?”
祝镕没想过她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一时说不出什么感觉,但还是认真回答她的问题,“对,一开始是要叫‘祝容’的,爸爸说听起来过于平和,他希望我以后可以成为一个锋利的军人,所以改成金字旁的‘镕’。”
符伊年想了想,觉得祝爸爸还挺有远见的。祝镕长得不太像传统中阳刚威武、硬朗雄壮的样子,不然符伊年也不会在穿过来第一次见时弄错了。现在名字确实锋利了不少,再加上在部队锤炼了这么多年,即便样子看起来还是没那么威武雄壮,但是气势还是很庄重凌厉的。
这么几句话说下来,就又耽误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到了不得不告别的时候。这下子,别说祝镕,符伊年也依依不舍起来。
两人挑破了窗户纸确定了关系也才一个多小时,真正温存了也才十几分钟,可是祝镕是军人,早就上交给国家了,必须要归队了,而且还不能经常相见。
祝镕自然感受到了符伊年的情绪,可是这回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小刘已经再外面徘徊很久,就差上前来敲窗户了。
祝镕想了想,探身抱了符伊年一下,也只一下,很快就松开了,“我每年有二十天的假期,今年还没用,下个月我可以再请假来……”
“不用了,”符伊年摇头,用力握了一下祝镕的手,“你认真工作,如果有暑假的话,我暑假去看你,如果没有的话,我也想办法请假去看你。”
祝镕被安抚到,也知道她说得对,便不再反驳,主动松开符伊年的手,“回去吧,”说着对她一笑,“开学快乐。”
符伊年“嗯”一声,“开车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符伊年下了车,同站在路边的小刘点头,隔着副驾驶座和祝镕摆手,目送他们开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