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回舟走进地下酒吧后示意旁边的人打开顶灯,于是表面上氛围极佳的酒吧在灯光的照耀下变成了杂乱的普通房间。
像是一个信号,等打开后原本安静得有些不正常的酒吧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牧回舟也不抬头,就这么靠在黑皮沙发上,知道酒吧内的人主动朝他靠近。
“哟,牧总?好久不见啊。”
来人花衬衫领口打开,过长的裤子耷拉到鞋底,吊儿郎当地边靠近边用调侃的语气说。
牧回舟抬下巴示意旁边拎着箱子的人,一个紧随牧回舟身后的男人见状把一路拎着的箱子放到桌上打开。
“怎么样?诚意够了吗。”
花衬衫男人伸手在箱子里扒拉两下后动手合上,又将其往自己这边拉了点,笑着对牧回舟道:
“沉甸甸的心意,确实感受到了。”
牧回舟满意点头,花衬衫男人见他心情似乎很不错,叫人开了瓶酒给牧回舟满上。
“不喝。”
牧回舟拒绝了,花衬衫男人也不恼,自顾自斟满酒后喝下一大口,先是观察牧回舟一番,然后用玩笑口吻道:
“听说牧总和小女朋友感情正好,这时候找她父母麻烦,被她知道了岂不是很伤人?”
牧回舟看他:
“正因为感情好才要对她父母动手不是?不能让两个老东西耽误我们,毕竟她那么爱我,又被父母背叛,想来被她知道会很难过,那我就先做恶人,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花衬衫男人朝牧回舟竖起大拇指。
有人走到牧回舟身后,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把平板递到他跟前,牧回舟看了屏幕一眼,满不在乎地抬手将其推离视线。
“又是他,跳梁小丑罢了,从学生时代蹦跶到现在,没对他动手他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他还不配让我动手。”
给牧回舟递照片的人缩回手,花衬衫男人好奇问:
“谁啊?”
原本没有抱期望牧回舟会回答的,但牧回舟漫不经心地答了句:
“情敌啊,只不过竞争力太差,我差点忘了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花衬衫男人笑着恭维:
“跟牧总比,还有那个男人能被正眼看?这不,来见牧总的时候我都不敢带妹子,生怕被夺走了心,以后跟着我都不情不愿。”
牧回舟知道他在恭维,但也确信对方只不过是在实话实说的基础上略微夸大了些罢了。
……
医院里面,孟棠秋在病床上坐了很久,原本准备直接回家休息的,毕竟她的伤口并无大碍,但医生告诉她梁权的手需要缝针,她便没有走。
在医院逛了很久也没有看到人,奇怪梁权带着伤又把自己留在着,一个人跑哪里去了。
护士见到孟棠秋后把她拦下来,大概是两人同龄又同来医院,加上梁权虽然目的不纯但举止表现上极为体贴的关切,护士误了什么。
“这是你男朋友的检查单子,他给我之后忘记拿回去了。”
孟棠秋接过,想了想之后还是小小解释了一下自己和梁权的关系,但护士显然并不在意,或者说觉得孟棠秋在害羞,当然,这就不关孟棠秋的事了。
医院人不多,冷清到若不是走廊灯火通明,孟棠秋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恐怖无限流的世界。
回到房间,先是躺着,又觉得不合适,趴在桌上试图入睡,但怎么调整姿势都不舒服,想着梁权应该不会没眼力见到看到房间内关上灯还推门进来,便躺回床上。
一晚上睡得很安逸,但早晨醒来的时候吓得双手支撑身体连连后退,反应过来是父母后才重重松了口气,耷拉下肩膀揉了揉撞在墙上发出不小声响的后脑勺,无可奈何又有带着点暖意喊到: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孟母心疼地看着孟棠秋脸上的伤口: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啊,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要不是马上过节,我寻思着和你爸去看看你顺便叫你回家,都还不知道你进了医院。”
孟棠秋抬手搭上母亲搭在床边的手:
“也没有很严重啦。”
至少用“进了医院”这样的词形容自己的伤情是很不准确的,要不是梁权她早就回去了。
说到梁权,他不会回去了吧?
孟棠秋朝门外张望,没有看到人,心下骂对方挺没良心,自己在这等他,他居然一声不吭就离开。
“找什么呢?”
孟母见女儿动作转身看门外,只看到一片空荡的走廊。
“没什么,清早起来看看风景。”
孟塘秋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孟母看出了她的敷衍,嗔怪地将手从孟棠秋手下抽出,然后拍了拍她手背,挑眉:
“要不还是跟我们回家吧。”
孟棠秋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的话,虽然她不准备跟牧回舟同住,但也不代表她会跟父母住,多大的人了,是该独立了。
孟棠秋扯开话题,孟母也顺着她聊些别的,说起苏维,提到同一天出生的隔壁家男生,孟棠秋能感受到他们在刻意回避牧回舟这个名字。
说起上辈子,父母刚开始好像也挺反对她和牧回舟在一起的,但看自己坚持便没再说什么,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还挺有魄力,在身边人都持反对态度时义无反顾和牧回舟在一起。
真是的,她到底图什么。
“还没问这脸是怎么伤的。”
“没什么,路上碰到一个疯子。”
孟棠秋这样回答,她害怕实话实说后父母强制她回老家,虽说在家里她很自由,跟一个人待着没差,但总归有些不自在。
“撒谎,你忘记我说和你父亲说去找你了?知道你想自由,但一个人记得注意安全,别让爸妈担心,今天早上去你住处找你,听对面的商铺老板说你受伤,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孟棠秋点头应下,又听她道:
“听说当时店里跑出一个人帮你,听说还受伤了,人呢?应该要好好感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