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旦决定了,就别辜负她。”杨慧说,期盼的话语,祈求的语气。
江渚抬头,“杨院长,我答应你。”
又一阵风起,花香袭来,让人心神都为之舒爽。
“江渚是吧!”一道声音响起。
江渚回头。
壮壮抱臂,大剌剌走过来。
江渚蹲着身,和壮壮齐平,壮壮扬了扬下巴,拿鼻孔看他,“哪两个字?”
四季桂附近就是土地,江渚就着土在地上写了名字。
壮壮扭着身子转到江渚一边,一看江渚写的,伸脚就把那两字抹了,带起的尘土,呛得江渚别过脸,忍不住咳了几声。
“壮壮!不许没礼貌!”杨慧冷脸训斥。
壮壮却像受了天大的冤屈,小嘴一撅,欲为自己辩解,却眼珠一转,白了江渚一眼,愤愤道:“杨院长,你不懂,这是男人之间的掰头!”
壮壮在外人面前,才会称杨慧为杨院长,私下里都叫他杨奶奶。
“不掰手腕,掰头?”杨慧疑惑。
江渚扑哧一笑,给杨慧解释,“battle是个英文单词,战斗的意思。”
壮壮伸出大拇指,一抹鼻尖,指了指江渚,又指了指自己,撂下一句狠话。
“你,跟我过来。”
江渚拍拍刚在地上写字沾了土的手,起身准备推杨慧回一楼。
“我再晒会儿,你跟壮壮去,看他想干啥。”杨慧说。
江渚一瞧,壮壮闷着头走了老远,根本没发现江渚还站在原地,他笑了笑,小跑着追上去。
进了楼门,壮壮让江渚别出声,两人从另一侧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的各寝室,门关着,但都没锁。
壮壮进到一间,江渚跟在后面,随手锁门。
壮壮哼上一声,似是较为满意江渚的眼力见。
他走到某个床铺跟前,床单顺着床沿垂下来,他把床单掀上去,露出床底下俩个纸箱。
一个纸箱侧面写着壮壮的,另一个纸箱套着黑色塑料袋。
壮壮把俩个纸箱都拉出来,站直身体掏自己前裤兜。
是奥利奥的包装盒。
两头被他拆开,压成平的,上面还贴着乐晓之写的便利条。
他把有便利贴的那面朝上,打开纸箱,轻轻放进去。
江渚看见,纸箱里面都是奥利奥的包装盒,有四沓,摞得整整齐齐。
他阖上纸箱,把箱子推进去。
转过身,踢了一脚盖黑色塑料袋的那箱,气嘟嘟地说:“你的。”
江渚蹲下身,揭了黑色塑料袋,纸箱侧面,歪七扭八写了好些字。
江渚的,这三个字的字体正常。
这三个字周围,写满了小小的环字。
壮壮应该是想写坏字吧?
江渚打开纸箱,里面也装满了奥利奥的包装盒,每一个包装盒上面都贴着‘江渚的’便利条,就是这箱没壮壮那箱那么整齐。
江渚换了个姿势,盘腿坐下,仰视壮壮,“壮壮老师,你能教教我吗?我希望我的箱子也像你的箱子一样整齐。”
壮壮嗯一声,盘腿坐江渚旁边,他教江渚整理,江渚虚心学习。
整理好以后,江渚问他,“有笔吗?”
壮壮到床头柜跟前取了支笔,递给江渚,坐回江渚旁边。
江渚把壮壮写的所有环字都打叉,在旁边补上一个又一个坏字,补完最后一个字,他肯定地说,“我确实是个坏江渚。”
壮壮低着头,像久未归巢的云雀,眼神灰扑扑的,他的声音羽毛一样轻,“你等过人吗?知道等待是什么滋味吗?”
江渚把笔还给壮壮,给纸箱套上塑料袋,歉疚地回,“好像有点懂了。”
壮壮把床单拉下来盖住,江渚起身,抱着纸箱,两人往门口走。
“你的奥利奥都是我吃的,你不会还要和我算账吧?”壮壮问。
“是想和你算账,但是——”
“但是什么?”壮壮又问。
“看在你替我收好盒子,刚又教我整理的份上,将功抵过吧。”
壮壮嘁了一声,故作老成道:“江渚,对乐老师好一点,不可以惹她哭,知道吗?”
江渚点点头,尔后摇摇头,“真的不好意思,我昨天就惹她哭了——”
江渚啊呀一声,一只脚跳着。
原是壮壮不等他说完,狠狠踩了他一脚。
“要不是我生得迟,能有你什么事情!”壮壮凶巴巴地警告,“再说了,喜欢乐老师的人多了去了,有的是男孩子对她好!”
提起这茬,江渚追问,“你要给乐老师介绍男朋友,是谁啊,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