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姜睁开眼看见吊瓶,有点懵,跟失忆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最后的画面。
居然晕倒了,这身体怎么变豆腐渣工程了。
“醒了?”莫江宁收起手机。
诸姜嗯了一声,她抬手挡了挡额前的光,“我怎么在这儿?”
“发烧烧晕了。”莫江宁言简意赅。
诸姜抬起手,眯着眼看向莫江宁,“发烧?”
莫江宁眉头微蹙,“你不知道你在发烧吗?”
诸姜回忆了下,早上起来就晕晕的,跟踩在云里似的。原来是发烧了,她还以为这地儿胜似仙境呢。
发烧就发烧吧,估计是昨晚上冻着了。
“嘶。”手心的痛楚让诸姜有点懵,“这又是怎么回事。”
莫江宁挑眉,“不会失忆了吧?”
诸姜没搭理他,莫江宁也不在意,“早上你帮我妈弄轮椅,被铁块儿划了条口子。”
莫江宁比划道,“大概这么大。”
“你刚看到血就晕过去了,”莫江宁说,“我们还以为你晕血呢。”
诸姜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手上缠着的纱布,想起来了。
“放心,打过破伤风了。”莫江宁顿了顿,“这钱你真不用给。”
诸姜没说话,过了好一阵她才问道,“学校没找我吗?”
“找了,给你打的电话,我看到孙冶的名字就替你接了。”莫江宁看了眼诸姜,没有因为他私自接她电话而变色。
“然后呢?”诸姜声音虚弱。
“然后我说你晕倒了,我送你到麻柳镇医院。”
诸姜看向他,“麻柳镇?”
“嗯,我们镇只有卫生所,离得最近的医院就是麻柳医院,”莫江宁解释,“你这情况肯定得来医院看。”
诸姜嗯了一声,轻声道,“谢谢你,辛苦了。”
“应该的,”莫江宁说,“你在我家出的事儿,于情于理都该送你来医院。”
话音刚落,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莫江宁把手机递给诸姜,“你的电话。”
诸姜轻声说了句谢谢。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传来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是诸姜吗?你买的热水器到了。”
热水器……
诸姜头疼的揉了揉眼睛,“你们在哪儿?”
“我们在这个鱼希小学的门口,”中年男人说,“对了,你的洗衣机也到了,我们都在学校门口。”
诸姜叹了口气,脑子里立刻开始搜索起能帮忙的人,想了一圈竟然和眼前的莫江宁最熟,虽然早上他还在呛她。
“你们先把东西送到教师宿舍二楼,”诸姜说,“一会儿我找人开门,辛苦你们多等一会儿。”
“多等一会儿?”中年男人看了眼同伴,“是等多久?”
诸姜已经不想要了,但想到昨晚洗澡的困境,还是忍住了让他送回去的冲动。
“不会太久的,你们先送上去,人马上就过来。”
“那你快点啊,”中年男人嘀咕道,“我们还有别的活儿呢。”
挂了电话,诸姜看向一旁的莫江宁。
之前没仔细看过他,这一看才发现他长得挺帅,嘴唇有些薄,鼻梁很挺,眼睫毛跟女孩儿似的很长。明明是精致的五官,却偏偏莫名带着点野性。
总之看着不像坏人,虽然坏人也不会写在脸上。
“那什么,”诸姜舔了舔嘴唇,“从这儿回去要多久?”
莫江宁听见电话的内容了,挑眉道,“开车四十分钟左右。”
诸姜又看了看莫江宁,他也好整以暇的看着自己。
算了,他要真是坏人的话,还能早点下去找卫知。
“你能帮我个忙吗?”诸姜顿了顿,“我可以付钱。”
“嗯?”莫江宁尾音上扬,“我挺贵的。”
……
诸姜带来的东西很少,几乎所有东西都是新买的,各式各样的快递从学校门口鱼贯而入。
几个老师看着这一幕都有点吃惊,尤其是赵暙音。
“这个新来的老师,排场可真大,”赵暙音扒在窗户看着路过的快递员,“第一天开会就不到场,这快递又跟不要钱似的,哪儿像来上班的。”
赵暙音平时就捧高踩低的,背地里议论新来的老师,也没人搭理她。
她说了会儿自觉没趣,也就不说了。
只是陈雯想起今早的场景,当时诸姜确实看着不太对劲,她还以为她就这性格呢。
莫江宁赶回学校的时候,安装师傅们已经在楼道等好一会儿了,门口还堆着好些快递。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莫江宁说着去开门。
中年男人明显不高兴,“有事儿么就换个时间嘛,我们的时间也很宝贵啊。”
“实在不好意思,家里人生病,送去医院耽搁了,”莫江宁推开门,“先进来吧。”
两个师傅见状也不好再说,搬着东西进了屋。
“东西安在哪儿?”师傅问道。
莫江宁对宿舍布局很熟悉,三两下就跟师傅商量好安装的事儿。
这边弄完,莫江宁又赶忙去门口把那堆快递拿进来。
“江宁?”陈雯从楼上下来,“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