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民心固然重要,但无边疆安宁,民心何以安定?强军乃是保民之本。”
“父皇,我觉得大将军说的对,国库之用,当以长远计。今日之投资,正是为了明日之安稳。不能因小失大嘛。”萧清廷接过话茬。
“六弟此言也不对,若军费过重,民生凋敝,史官笔下,父皇岂不背上穷兵黩武之名?”
“五哥,史官之笔,如何能左右国策?”
“六皇子,史官之笔虽轻,却能载道。陛下圣明,当思后世评说,岂能不顾名声?”
萧清唯原本作壁上观,见阿香父亲被夹击,萧清廷又完全不抵用,这才开口,“冯大人,你一兵部尚书,何时做起了监察御史的活儿?若因名声而废武功,岂不本末倒置?”
冯九啸回道,“四皇子,自古以为武功与文治,本是相辅相成。陛下圣明,自当知文武之道,不可偏废。”
“冯大人,文武之道,我亦知之。但今日之议,乃是军国大事,岂能以文治一言蔽之?”
“既是军国大事,更需深思熟虑。陛下圣明,当权衡利弊,不可轻率行事。”
“错失之机,可再寻之。但若因急功近利,而忽视长远之计,才是得不偿失。”
众人你来我往,针锋相对,明明只有四五人却吵闹如街市,皇帝烦不胜烦,突然瞥见站在门口的萧清嵩,赶忙将问题抛给他,“太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回父皇,来了有一会儿了,刚好听见几位弟弟和大人的讨论,儿臣觉得他们说的都对,也都不对。”
“噢?此话怎讲?。”
“开疆扩土是每个热血男儿的梦想,国富民强是每任君王的夙愿,这两者本就不冲突,为何要做取舍?治大国如烹小鲜,时机火候都为重要,是以慢不得,也快不得。”
“你说的倒容易,却都是场面话。”萧清廷不以为然。
“父皇,儿臣有两点具体对策。”
“展开说说。”
“精兵简政,避免冗兵耗国,此其一。开通边贸,增加赋税,此其二。”
“开通边贸简单,精兵简政如何做?”萧清肃问。
“精兵强悍也有两点,大将和战马。”萧清嵩侃侃而谈,“依我拙见,当前最该做之事是买马。”
“买马?向何人买?”冯九啸问。
“既然要买,当然要买最好的。西夏有一支铁骑,名曰铁鹞子,百里而走,千里而期,最能倏往忽来,若电击云飞。”
“你想向西夏买马?简直痴人说梦,先不说他与我们是死敌,会不会卖给我们,就是装备一个军队的战马所需要支付的银两也将是天文数字。”
冯九啸说完,萧清肃接道,“不错,铁鹞子的马又叫河西马,一匹马便价值百金,装备一个军至少要千匹良驹,买马是不可能的。”
萧清嵩没有直接回答二人,而是转问皇帝,“父皇,后天,西夏和各藩国的使节是不是就抵京了?”
“没错,他们来共商边贸之事。”
“儿臣请求父皇,由我来主持此次和谈,买马的任务儿臣定当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