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端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给他清洗伤口。
宁嘉泽的掌间,手臂上几道痕迹,或深或浅,倒是全部都避开了要害处,沉珂瞧着不似是别人弄的,倒像是他自己划的。
而且宁嘉泽还不许她叫太医过来也不许她声张,看着更奇怪了。
纤细又灵巧的手指把撒过药粉的布条缠绕在伤口上面,轻轻柔柔的力度好似不是在包扎,倒像是在擦拭珍贵的宝物一样,宁嘉泽看着她分外专注的神情,心头的郁闷不知何时倏忽消散开。
沉珂感受到他的视线,仿佛无形当中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那股熟悉的窒息感又扑面而来,沉珂强忍着,咬着的牙关有些发颤:“殿下,包好了。”
“嗯。”宁嘉泽拍了拍身边的软榻坐下。
沉珂本想着收拾下药箱,所有下人都被他拦在了外头,现下只能她自己动手。她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总之不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好,沉珂总感觉他的视线阴恻恻的,不小心对视就心头发怵。
宁嘉泽长臂一伸,把忙活的人一把卷进了怀里,一下就成了沉珂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
两人身上都穿着适才更换好的衣裳,隔着两层薄薄的里衣,两人的姿势亲昵得宛若交缠的眷侣。
沉珂的耳垂都红到快要炸裂,这里可不比净室,现在灯火通明,一举一动都无处遁形。
宁嘉泽伸出手指,缠绕住沉珂的一缕发丝,感觉这顺滑的发尾在他的指尖滑动,忽然轻扯了一下:“你之前同我说过,想要一个孩子?”
沉珂点了点头,感受到头皮的一点拉扯,有些扭捏,有些不安,不知道他为何翻起旧账。
“你想腰是因为这孩子会成为你在侯府的倚仗,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能凭着他后半生无忧。”宁嘉泽的目光追随着沉珂的眼神,一点不放过她的神情变化,偏生手上的动作未停,还在作弄着沉珂的一头秀发。
沉珂被他的话吓到,这么直白的从他的口中说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不要多心,我只是瞧着小孩子热闹,养着欢喜。”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
她倒是真心喜欢小孩子不假,这倒也不算说谎。
宁嘉泽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十分的不满意,本来握着她发丝的手指瞬间移到了她的脖颈上,那上面血管的脉动,一下一下,在他的掌中清晰可感。
“是吗?”
沉珂感觉到他逐渐施了力度,她抬眸往上,刚好撞入他幽暗深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