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见人要走,赶紧上前将人拦下,心忖道:这天仙要是买去了别家,她这春日楼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三乐脚步还是没停,急得那老鸨当场开价,“两百两!我出两百两,你将人留下!”
到这时,三乐才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只见她头也没转,淡淡的说了一句:“五百两。”
老鸨一听,当即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大呼道:“什么!五百两!”
说完此句,她用拿着帕子的手抚着胸口,讥讽道:“你干脆去抢好了啦!”
哪知她刚一说话,便见三乐抬脚就走,眼瞧着就要走过拐角。
只见老鸨心急如焚,当即一拍大腿,连忙追了上去,边跑便气喘吁吁喊道:“成成成!姑奶奶,五百两就五百两!”
三乐在前头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没想到,这潶墨白还挺值钱的!
春日楼的老鸨回忆完此事,心中又是一阵肉痛,暗付道:那女子看起来摸样轻轻,坑起人来,倒是一点也不见留情的!
可转念一想到什么,便道:“这美人虽贵是贵了点,身子也到处都是伤,但只需养上些时日,定能为我春日楼招揽众多恩客!”
另一绿衣男子扭着腚-尾,朝地上的人走近,忽然蹲下身来,抬起潶墨白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后,满是脂粉的脸上,竟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妈妈,这人便交由我教导吧,我定能将他驯服得服服帖帖!”
那老鸨听罢,点了点头,郑重道:“翠官,你可是这儿的老人了,可要好好教导新人,七日之后,他可是要主动接-客的!”
“妈妈你就放心好了,这么些年谁到我翠官手里,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那翠官眉眼一弯,朝老鸨打着包票。
此话一出,让老鸨宛若吃了一颗定心丸,当即便放了心。
“那这人就交给你了,可不要叫我失望。” 老鸨说罢,带着身旁的红衣男子径直出了柴房。
翠官见人已走远,连忙将房门掩上,转身又走到了潶墨白的身旁。
他伸出右手,手指轻轻划过潶墨白挺立的鼻尖,径直朝下划去,此一动作格外的轻佻。
“你这般白嫩,我便帮你取名霜官吧,这些日子你可都得跟着我,你放心,我定要让你体验一把,何为……人间极乐!”
翠官说罢,手指已然按在潶墨白的唇上,慢慢往唇间探去……
——
洛月城,潶鹤堡
北侧的书房内,潶衡刚用完早食,便开口询问搜城的情况。
房内跪着十几人皆静默不语,脊背几乎要趴伏在地上。
“若是还找不到潶墨白的踪迹,你们便不必再回来了!”潶衡盯着地上的人,随即暴怒一声,竟让众人皆为之一颤。
“是,堡主!”房中众人领命后,一刻也不敢多待,纷纷退出了房中。
潶衡见人出去,压住了心中的怒意,又朝身旁的人问道:“黑佑,定亲一事,准备的如何了?”
黑佑恭敬回道:“回禀堡主,皆已准备妥当。”
“那便好,此事事关重大,切勿出差错!”潶衡语气愈发的重,压得人竟有些喘不过气。
“是,堡主!”黑佑只能讪讪应下。
潶鹤堡为何急忙要与清月派联姻,此事还得从头细说。
早年间,潶嵩与清月派的门主——南陵,因武成友,后又结拜成了异姓兄弟,情深义重。
两派之间来往密切,交情匪浅,很早便有了联姻之意,但结亲之人,却是潶墨白与清月派大小姐——南灵。
原本待两人到了适婚之龄,便可举行婚定之事,可天有不测风云,潶墨白在十三岁时被废了经脉,宛若从天上掉进了泥潭,之后又被送去了外庄,就连少主之位也被夺了去。
故此,南陵也越发瞧不上潶墨白,但这婚事又不可随意作罢,于是把主意打在了,继为少主的潶衡身上。
南陵见其一表人才,剑术非凡,便同潶嵩商议换人,答应了这门亲事。
清月派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低,一旦与清月派结了亲,潶鹤堡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这可是莫大的助力!
潶衡刚担任堡主不久,江湖上接连传出许多疯言疯语,对他极其不利,可若是两派联姻,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若他是弑父之凶,清月派又不是傻子,怎会同他结亲呢,如此看来,联姻一事益处多多,更急不可待,这也是潶衡,为何这般着急定亲的缘故。
——
玉山,清月派
此时已至午时,山中屋檐之间燃起阵阵炊烟,连山中之最的清月派也不例外。
清月派落座在玉山正中,门面广阔,楼阁雄伟壮立,远远望去高耸入云。
门派正中的大厅内,饭香四溢,一男一女齐坐一桌用饭,并无交谈声,只有碗勺碰撞的泠泠声。
男的一袭灰袍,年岁四旬有余,留着一美须,而女的一袭粉衫,模样甚为娇丽,年纪应当不过十八。
突然,一道沙哑男音开了腔,打破了这一沉寂。
“灵儿,三日之后,便是潶鹤堡的堡主——潶衡,来行定亲之事,你这几日可要好好待在家中,不要乱跑。”南陵耐心说道。
他这女儿哪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跳脱了些,日日往外溜达,若不早早跟她交待一番,怕是到那时,根本找不见她的人影。
“潶衡?他是谁!我要嫁的人不是墨白哥哥吗?”南灵听罢,当即秀眉倒竖,惊愕出声。
南陵见状,面露苦色,道:“唉呀,灵儿,那潶墨白早已是一介废人,你还嫁予他作甚!
这潶衡乃是潶鹤堡堡主,年轻有为,在剑术之上的造诣,可不比潶墨白低,你就忘了那潶墨白吧,这潶衡是个不错的夫婿,你定会满意的……”
“我不要!我就要墨白哥哥!那潶衡是个什么东西,听都未曾听过,我才不嫁!要嫁,爹爹你自个去嫁!”
南灵气鼓鼓说完,丢下碗筷转身跑了。
“灵儿!灵儿……”南陵在后头焦急大喊,可南灵头也不回,显然是相当生气了。
南陵见状也无法,只能唤来一人吩咐道:“这几日可得盯好小姐,千万不许她出门,一有异常,即刻来报!”
“是,门主。”应声的是一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