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手中攥了许久,迟迟未动。
萧何同江洛互相示意,当即持剑,呈夹角之势朝三乐袭去。
剑光霍霍,毫不留情!
三乐见状也不慌,忽后弯腰身避开一剑。
随即一起一旋之间,腰身似若柳枝,却力若松柏,忽柔忽劲,灵活有力,面对相继挥来的几剑轻松避开。
随后忽地双臂相展,带着七成的力道,朝身前两人蓄力一挥,霸道的剑气径直炸开,险些割裂了两人的一膀一臂!
三乐待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当即一掌击出,直袭两人身后的潶墨白,疾快无伦!
掌未袭到,风声已然大作!
江洛和萧何二人见状,心一提到了嗓子眼,迅速飞身拦截。
“轰——”
这一掌击出,堪堪擦过潶墨白的衣袂并未击中,而是打在了一旁的墙上,顿时墙体爆裂,石砾纷飞!
潶墨白颇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看着已然翻上屋檐的三乐,眼中一凛,催动了手中的金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忽然,巷中响起三道清脆的铃声!
接着,一阵重物的掉落声紧随其后!
“咚——”
一道黑影毫无预兆的,径直从屋檐上跌落而下……
“嗯呜——”
阵阵吃痛的呻吟声在巷中蔓延,让人心惊!
三乐趴在地上一手捂住心口,神情极为痛苦,满头皆是冷汗!
“是……是你……给我……下的毒!”
她的心间宛若被虫啃噬一般,痛不欲生,口中的一字一句也早已零零散散,构不成句。
三乐眼中的恨意已达顶峰!
是她太蠢了,蠢到无可救药!
以为自己保护的是一只娇嫩的兔子,没想到……竟是一头对她蓄谋已久的狼!
往日的一点一滴全是假的!
“啪哒!”
“啪哒!”
“啪哒!”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缓缓走近,那抹白色的衣袂晃了晃停在了身前。
三乐早已痛到五感尽失,人到跟前都没有发觉。
直到身前的人开了口,她才吃力地仰头望去。
“《云鹤剑影录》在何处?”
潶墨白垂眼看着地上惨白无色的人,默了默,淡淡开口。
听此言,三乐微微一颤。
他也是为剑谱而来,难道他同云九的死有关!
想到此处,她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反问道:“你为何要找那剑谱?”
潶墨白漠然道:“答我便可,不必多言。”
三乐听罢,扯开惨白的唇,冷然一笑。
“小白啊,噢,不对,应该叫你一声潶墨白,潶大公子才是!
你跟在我身边处心积虑这般久,当真是苦了你了!”
话说到一半,她仔仔细细将潶墨白全身上下瞥了一个遍,讥讽道:“哼!要不还是叫你……潶大小姐吧,毕竟你这身女子装扮,穿的可真是顺溜极了,平日里……定没少穿吧!”
三乐说罢,见身前人脸色顿黑,当即畅快大笑!
一不小心竟笑岔了气,她吃痛的捂着胸口喘着,一脸玩味的欣赏面前这张,一会青一会黑的俊颜。
不过,这样的快意没持续多久,便被一阵金铃声所取代,疼痛也随之而来!
三乐瞪着眼前的人,吃痛骂道:“潶墨白!你他大爷的!
你不会以为这般辱我,我还会乖乖将剑谱一事,如实相告吧!”
说完此句,三乐便瘫软在地,无力再言,本想嘲讽一句也只能在心里头骂骂。
她无力地躺在地上,喘着气,好似下一瞬便会气绝。
这姓潶的,简直人如其名,心黑的可怕!
不仅男不男,女不女的,还撒谎成性,阴险的过分,就会使唤他那个破铃铛!
她还未报那日鞭打之仇,没想到他竟又给她下毒,让她如此痛不欲生!
若不是眼下已无力握剑,不然……早就一剑了结了他!
潶墨白听着她的谩骂,明显一震!
他不知,她是何时知晓他身份的,也不知,她为何会跟踪至此,更不知,为何会闻不到她身上引路香的味道。
他本无意伤她,可事已至此……再无回转的余地。
有些事情一旦变了,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她是仇人之女,他应当狠她的!
只能狠她!
既然不能结果,那便了结了这因,以免再徒伤悲……
潶墨白抿紧了唇,朝江洛冷声吩咐道。
“将人绑了,带回去!”
此话一出,三乐顿感不妙,若是被他抓回去,只怕生死难料!
可如今,她犹如案板上的鱼肉,除了任人宰割,也别无他法。
欸,他法?
突然,三乐神光一闪,想到了那日元澈给她的解毒丸。
元澈叮嘱她每日一颗,用以压制毒性。
不知多吃几颗,会不会效果不同……
不管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放手一搏也许还有转机!
三乐趁江洛两人动作之际,偷摸将怀中的药,揣进了手中。
两人只顾着绑人,全然未发现这点小动作。
三乐将口中的药丸尽数吞入。
片刻后,心间的疼痛似有所缓解,她心中一喜。
看着手上绑着着麻绳,她唇角牵起一抹讽意。
也敢拿这种绳子来捆她,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