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早就闻到了引路香的味道,只是没想到,她竟能无礼到这般地步!
真是,没皮没脸……
幸好他早有准备,不然……
想到此处,眼睑不自然的眨合了数次。
她突然对他生疑,实在反常,难道……
潶墨白脑中思绪万千,突然想到一个人。
下一瞬,嘴角不由得牵起一抹冷笑,眼中的杀意渐渐蔓开……
——
次日清晨,三乐同元澈早早便出了客栈。
一个是去打探剑谱的消息,一个则是去潶鹤堡打探元治的下落。
于是,客栈内只剩下小简同潶墨白两人。
小简睡醒时,外面已热闹一片。
她洗漱一番后,便去了大堂要了份混沌填饱肚子。
用完饭,在堂内闲逛了一番,又回去了后院。
小简路过西侧的拐角时,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她那双灵动的眸子,滴溜溜直转,环顾四周无人后。
脚尖点地,轻轻靠在了门上,伸出手指含在嘴里蘸湿后,在窗格上戳了一小洞,偷偷摸摸的往里窥去……
房内,两人一前一后呈作揖之势,而床上正坐着一人。
“此事按我方才所说的办,切勿让联姻之事成了!”
“是,阁主!”萧何和江洛二人同声领命。
潶墨白正欲吩咐他们退下,突然,眼神一凛,看向了门口。
萧何和江洛也齐齐看去,“飕”的一声,萧何已消失在房中。
门被打开,却不见有人。
萧何神情肃然,手握在剑柄上,朝拐角后走去。
隔壁房内,小简捂着嘴,紧靠在房门口,脸憋得通红,后背早已渗出了冷汗。
突然,一道人影停在了房门前,久久不离去。
小简艰难的小声吸气,生怕被发现。
过了片刻,门上的影子才消失不见。
“哈!”
……
小简松开手,大口喘着气,吓得瘫软在地上。
另一间房内,潶墨白坐在椅上喝茶,见萧何回来,抬眼望去。
萧何立即会意,当即回禀道:“阁主,方才在门口窥探之人就在隔壁,可是要……”
话犹未完,便被潶墨白打断。
“不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
午间时分,三乐和元澈相继回了客栈。
两人情绪不高,显然在寻人寻物之事上碰了壁。
几人吃饭时,也不似之前那般有说有笑,皆各有心结。
饭桌上,小简很是怪异,一直低着个脑袋扒拉着碗里饭,也不见夹菜。
三乐不经意间抬眼,瞥见了这一幕,只觉甚是奇怪。
她随手夹了一筷红烧肉,放进了小简的碗里,边道:
“你怎么也不吃菜呀,来,尝尝这红烧肉,可有滋味了!”
这时,小简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三乐。
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对面的人,她又快速的垂下了脑袋,碗则被扒拉的泠泠作响!
三乐不禁纳闷,昨日还好好的,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她这么斜眼瞧着,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正冷冷的盯着小简。
饭后,潶墨白和元澈两人各自回房休息,堂内只剩下三乐和小简二人。
片刻后,三乐自觉食消得差不多了,便也准备回房。
刚走出一步,便被身后的人叫住。
“三乐!”
三乐回头望去,不禁问道:“小简,何事?”
小简神情有些慌乱,悻悻道:“三乐,我,我有话……同你说。”
三乐见状,心下了然,道:“又是关于小白的?”
小简点头应是。
不等三乐反应,她便将人拉到了客栈外。
小简之所以不敢在店内说,是因为,不知为何,这一整日都感觉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她浑身不自在,一天都在盼着三乐和元澈能早点回来。
两人来到一巷内,小简松了一口气。
将今日所见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三乐听罢,扶额叹气。
“小简,关于小白是男是女一事,昨晚我盯了他一晚上,还窥见了他如厕的模样,他确实是女子……”
小简立马反驳道:“不可能!我亲耳听过他说话,虽然他声音清越悦耳,但也不至于让我辨不清男女!”
说罢,她忽然话锋一转,神情有些苦涩。
“你是不是看我之前总是骗你,你就不信我了!”
三乐见她面露委屈之色,连声音都逐渐哽咽,赶忙哄道:“我没有不信……”
她刚一开口,就被一阵哭声打断。
“呜呜……你就是不肯信我,你们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朋友!”
小简抽泣着,双眼泛红,一改刚刚的声嘶力竭,小声喃喃。
“是啊,谁会跟一个小骗子做朋友呢……”
说着,神情愈发难过,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乐看着愈渐远去的小小身影,眉心拧作一团,顿时思绪万千。
她不是不信,而是不知该如何信……
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耳所听,她不敢妄下定论,害怕伤了人。
不过这次,没有伤了他,反倒伤了小简。
这……不是她想要见到的。
本就因未打探到剑谱一事,而焦头烂额。
眼下又来一棘手之事,实在是让她分身乏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