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抬眼,便被眼前景象所惊到。
整个暗室都被黄金白银堆满,金元宝、银锭子堆积如山,还有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璀璨夺目。
每一枚都沾满百姓的血汗,掏空一个个小家,毁掉一条条人命!
身为父母官,本该为民遮风挡雨,却为一己私欲,弄得民不聊生!
三乐眼中泛起森然杀意,此人该死,该杀!
……
屋内,何有全见人下去暗室,忍痛摆动身体,想要弄出动静引来下人。
他吃力屈起膝盖,猛地一蹬,梁上的绳子随之荡起,整个人在空中晃动,周而复始,不敢停歇。
绳子在横梁处摩擦,渐渐断裂,发出“噼啪”一声,整个人猛地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很快,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您可有恙?”
一侍从在门口轻声询问,心知何有全的脾气,一时不敢入内。
何有全咬着牙,像条蛆般蠕动身子,凑近身前的椅子,用力撞倒在地。
门外的人原本还在犹豫不决,听见屋内又传来一阵响动,以为发生不测,立即推门而入。
何有全见人闯入,眼中一喜,嘴里激动的发出“呜呜呜”声。
侍从见此情形,面露惊色,刚想开口大叫,却发不出丁点声音。
只听“铮”然一响!一把长剑定在身后的门扉之上,剑身幌动!
而侍从的喉间早已血流不止!
三乐站在床边收回手,一个闪身,拎住那人倒下的身子,轻放在地上。
反手拔下门上的剑,转头瞥向地上的人,冷冷勾起嘴角:“该你了……”
——
城中突然起火,火光冲天,将原本沉睡的城池惊醒!
火舌吞噬整个县衙,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浓烟滚滚,夹杂着衙役的惊呼和呼救,以及街边看热闹的议论声。
“着火了,着火了!”
“县衙着火了!”
“什么!县衙着火了?”
“老天开眼呐,遭报应了吧,谁叫他鱼肉百姓!活该!”
“说的是,烧的好,要是将那狗官烧死才好呢!”
城中百姓站在街边,神情冷漠,无一人上前救火。
深夜的城门口,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凉风掠过,带起阵阵寒意。
潶墨白抚了抚被风吹起的袖口,隐在巷内,听着打更人的敲锣声,唇角一抿。
约定的时辰已到,那人还未出现!
该不会丢下他,自己跑了吧……
突然,一道马蹄声传来,那人勒马停在城门口。
随后,城门口的守卫一窝蜂的快步离开,举着火把朝城内疾步而去。
潶墨白见此情形,长眉一挑,走出巷口,远远望去!
城中火光一片,升起滚滚浓烟,大街小巷的百姓纷纷走出,朝那处跑去。
耳边传来众人议论声,虽只听了个大概,便也能猜到此事是谁所为。
潶墨白转身走回巷口,唇角牵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是那人的作风!
夜色如墨,县衙热闹非凡。
远处,屋檐之上,一道黑影如同夜行的幽灵,悄无声息穿梭在大街小巷。
三乐跃过一处屋檐,迅速将手里的布袋,丢进一处院落。
闪身而过,消失在下一个阴影之中。
随着重物落地声响起,引得屋中人开门查看。
庭院中赫然躺着一饱涨的布袋,俯身捡起,竟有五斤重,扯开袋子往里看去,竟有黄有白!
满是深壑的脸上浮现震惊之色,老人实在不明白,自家院内为何有钱!
隔着街巷,朝浓烟崩腾的县衙看去,顿悟出声:“多谢正义之士,救我等于水生火热之中,此等大恩定铭记于心,此生不敢相忘......”
三乐上下跳跃,夜风扬起脑后束起的长发,在空中掠过一抹弧度,为这夜色添了浓厚的一笔!
所过之处,都会有一个布袋随之落下。
光是将暗室那些成千上万的黄白之物运出来,三乐就花了不少功夫,如今挨家挨户,往城中百姓中送钱,更是耽搁了不少时辰。
与人约定的时辰已然相去甚远!
三乐脚下略显急躁,丢下最后一个袋子,迅速朝城门口跃去。
幽暗巷口处,潶墨白静立其中,耳廓微动。
抬眼望去,一道疾风掠过,蓦然被搂入一带着血腥味的怀里。
夜风吹起两人发丝,交织在一起,潶墨白耳边传来她声音,如水滴打落玉盘般清悦。
“我来晚了。”
“我杀了县令,火烧县衙,此刻他们都去救火了,我们可以趁乱出城门。”
三乐轻飘飘带过刚才的所作所为。
两人刚到城门口,城门口仅剩的两门守卫立马持刀前向。
“什么人!”
三乐抱着怀中人,迅速旋身,长腿一记飞踢,带着三成的内力踹在人后颈,那人直接倒头大睡。
另一人见状,挥刀相向!
三乐后撤几步,迅速避开,将怀中人丢到一边,猛然推开!
随即拔剑出鞘,一个转腕,挥开眼前的刀刃,跟着收剑,反手一挥,一剑封喉!
一条人命,不过一呼一吸之际!
潶墨白被猝不及防一推,脚步踉跄,险些摔倒,又被身后之人一手攥住手臂,给扯了回去。
三乐焦急问:“你没事吧!”
要不是见她面露关心之色,黑墨白都以为是故意为之,强压下心头火,摆了摆手。
“既然无事,便速速出城。”三乐不以为意,拉着人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