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一切风平浪静。
林修远和沈闻因着命题这一事儿,都纷纷在家闭门不出,专心研究命题。
梅晚仍然和往日一样,除了上值下值,完成锦衣卫下发的任务,剩下的便是去京城的各个地方巡逻。
在这段日子里,进京赶考的考生陆陆续续也都到了。整个京城沐浴在科考的氛围里,一时间,热闹得紧。
像往日不同,今日和梅晚搭班的人,换成了陈昭。经常和梅晚搭班的秦玉凌似乎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最近总不见他人影。
此时,梅晚和陈昭两人正坐在醉仙居的二楼,一边喝茶,一边看着街上的一切。
“咱们出勤,光在这儿喝茶,是不是不太道德?”陈昭放下手上的茶水,一边拿起一块一旁的糕点就往嘴里塞。
梅晚连头都没回一下,无奈地回道:“你都觉得不太道德,也没见你吃东西的动作慢过。”
陈昭咧着大牙呵呵一笑,连连点头,紧接着又换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梅晚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回,一脸嫌弃地看着陈昭,说道:“少爷,咱府上也没饿着你,你怎么每次都只顾着吃?”
陈昭的嘴塞得满满的,说话含糊不清:“民以食为天,咱们这活本就累,总不能不吃饱吧!”
他的脸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梅晚:“我爹说,我还是个孩子,还在长身体呢。”
被陈昭的话噎住,梅晚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昭。
......行吧,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能长呢。
真是搞不清楚你们陈北侯府的行事作风。
绑自己儿子进锦衣卫这事儿做得一点不含糊,但在哄孩子上也是一点都不含糊。
梅晚看他这样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过几日就是考试的日子。听大哥的意思,咱们得陪着考生一起考试。你现在多吃点吧,到那时候,可就没东西吃了。”
听着没东西吃,陈昭猛地停下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梅晚:“为什么!监督考试为什么没饭吃!”
“我要炸了考试院!”
梅晚:......?
行吧,你家里人官儿大,你说了算。
“这次考试,咱们得分区站在那帮学生旁边,盯着那帮考生。”
“盯着他们,防止作弊吗?”
“当然不是啦!”梅晚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陈昭的额头,陈昭连连讨饶,将自己手中的糕点递给梅晚讨饶。
梅晚也不客气,接过糕点,继续说道:“这些考生要考整整三日,这三日吃喝拉撒都在这考试院。咱们得盯着,防止有的考生晕过去,也防止有的考生恶意伤人。”
陈昭:......?用笔考个试还能跟伤人扯上关系吗?
看到他这表情,梅晚只差没背过气去,她觉得自己就多余说这话题。
但能怎么办,自己人,只能这样了呗。
梅晚叹了一口气,和他细细说道起来:“在考试中,刷掉一个人,中举的机会就大上一分。因此,若有的人心存恶念,不小心将墨水弄到别人的卷面上也就罢了。”
梅晚顿了顿,感觉嘴巴有些干,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除了考试,考生们还要上恭房。若在恭房里做上些手脚,总能让其他考生中招的。”
陈昭听见“恭房”二字,一下子就不想吃了。
他忍着恶心问道:“啊?恭房?玩儿这么大啊?不是进去前要搜身的吗?”
梅晚继续喝茶,不紧不慢地回答:“你没听说?往届都有因为在恭房沾上了东西,导致坏了定力,一下子思绪全无的人。更甚者,每年都有些人捣鼓茅房,把茅房给弄坏的人。”
这也太恶毒了?!陈昭被恶心得直眯眼睛,他懂了梅晚的意思。茅房虽然可以修,但对于急需上茅房的人,这些时间根本等不得,更甚者,时间耽误越长,影响到的人就越多。
毕竟人有三急,如果没能解决,肯定会耽误考试。
“所以咱们就得盯紧了,虽然不能出手,但是要紧盯这些会出错的地方。水、蜡烛、茅房等等细节的东西,咱们可都得查仔细了,不然要是找我们背锅可咋办。”
听着梅晚的话,陈昭点了点头。也不怪他,之前锦衣卫的人讨论这个的时候,他也光顾着吃了,一些个注意事项根本没往脑子里记。
不过说起背锅,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陈昭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前段日子,翰林院出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上面那位震怒,听说有个编撰背了个锅,直接被拉出去砍了。”
这么严重?梅晚的眼睛闪了一下,她向来不太过问这些八卦,她将自己的疑问朝陈昭问了出来。
陈昭继续说道:“不过这事儿说来也怪,有人说,这事儿本是冲着沈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