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珏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了嬉笑的表情,看着她手中的绣春刀,说道:“是啊,文清婉已经死了。那你又是谁呢?”
“取你性命之人。”
说罢,梅晚出招,两人又缠斗起来。但梅晚练武不过五年,又怎会是从小练武长大的文清珏的对手?
但文清珏似乎因为开头受了伤,出手似乎也受到了阻碍。
两人你来我往,中间还夹杂着文清珏的调笑。
“你这武功练的还不够到家,锦衣卫就这么点能耐?”
“差一点啊,差一点你就能再伤我了。”
趁梅晚不注意,文清珏近身卸下了梅晚手中的刀,将那把刚有主人的绣春刀横在了它主人的脖子上。
“你输了。”
文清珏看着梅晚,说道。
梅晚充满恨意地盯着他,说:“要杀便杀,就像你之前那样。”
梅晚的话充满了尖刺,文清珏并不生气,他收了刀,说道:“你想杀我,就这么点实力?难道杀了我,父亲就能活过来?”
“你不配叫他父亲!”
“锦衣卫这五年来就教了你这些?面对敌人自破心性,将自己的刀和命一起送上去?”文清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等着你来杀,但是不是现在。杀父亲的人不止是我,杀了我难道你就报仇了?”
梅晚愣住了,这五年,她无时无刻都在想杀了文清珏,这五年的动力都是为了杀文清珏为父亲报仇而诞生的。
梅清秋劝过她,也教过她,跟她说过人心、蛰伏、阴谋......她听了但也没听,学了但也没学。在梅晚心里,似乎一切只要她杀了文清珏,就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但今天她站在她的仇人面前,似乎第一次明白了师傅的话......
是啊......父亲的死怎么会这么简单?一个养子难道就能操纵一切吗?
那她这么多年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与不解,文清珏放下了刀,说道:“婉婉,再看得远一些。如果你要报仇,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杀了我,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你若连找出他们的能力都没有,又何来报仇呢?”
“既然你进了锦衣卫,那便好好学吧,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梅晚渐渐冷静,她知道文清珏说的是对的。
比起杀文清珏,她更想还父亲一个公道......她不想让他被世人继续唾骂,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官。
梅晚接过文清珏的刀,不再言语,转身往外走去。
其实她一直知道父亲的死一定有蹊跷,只是她受不了亲人的背叛。这五年与其说是仇恨,倒不如说,她想杀到文清珏面前,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父亲的仇,她会报。她会把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人一个个揪出来,用他们的人头祭奠父亲,将父亲身上的冤屈洗净。
“我会再来杀你的。”梅晚的步伐顿了顿,“我叫梅晚,文清珏,你会死在梅晚的手下。”
文清珏看着她越走越远的身影,笑道:“好,我文清珏等梅晚来杀。”